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即使不论身份,只论殿下长相,旁的女子贴过来尚且不及,眼下苏小姐竟然白白浪费了机会,周策为苏婉禾深感遗憾。
裴珣并没有将过多的目光放在苏婉禾的身上,他负手而立,眸色淡淡,似乎对苏婉禾偷偷离开的举动不甚在意。
他未拆穿苏婉禾的佯装,但从她刚刚一系列的神情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侯府里的姑娘,又怎会不识太子。
结草衔环?报恩?他也想看看苏婉禾怎么报恩。
连救命恩人的姓名都不问,她要???向谁报恩。
永成侯府,云枝和陈管事已经在门口回望多时,说是心急如焚望眼欲穿也不为过。
“娘子会不会从侧门回来,毕竟正门人多眼杂。”云枝心中愧疚无以复加,她在画舫被人药晕,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岸边了,她不敢有稍刻的迟疑,赶紧回府找到了陈伯,这是王府里的老人,从小看着苏婉禾长大。
一夜过去,陈伯派去的心腹都没有找到苏婉禾,江面宽阔,后来夜里的人又多,他们不敢随意声张,毕竟这事关小姐的声誉。
陈伯觉得云枝的话有理:“娘子往常多走侧门,兴许昨晚只是迷路了,这会儿自己就回来了。”
两人带着安慰般的眼神对视,心中却翻腾地厉害。
正当两人想要一起去侧门的时候,门口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二老爷苏寅带着王氏登门,一身奢华的锦袍,满面春风。云枝的神色顿时凝住,这二位来可不是简单的游街串巷。
常人只道苏寅在嫡兄死去后时常到侯府走动,关爱晚辈,可有谁知道,这些年,苏寅和王氏在侯府捞了多少好处,京郊成片的水田,加上不少铺子,还有上京的两处院子,都在不错的地段。
苏家本就几代从商,到了苏凛这一代人丁单薄,才从妾室那里又过继了一个男孩,这便是苏寅。后来京中改革,取士不问门第,苏凛在一众武将中脱颖而出,直到后来封侯赐府。苏老爷本意两个孩子一个从官,一个从商,奈何苏寅不是经商的料子,索性苏家家底不薄,还能让他胡闹。
不成想,苏寅为人贪利,险些闹出了人命官司,苏老爷一气之下将人送到江州,也是最近几年才到上京,苏凛仁义,在苏寅的苦苦哀求下,到底没舍得让苏家子弟沦落。
如今侯爷去世,苏寅更是毫不掩饰,如果只是谋钱财,尚不足为患,只是苏寅谋的是别的。
陈伯给云枝使了使眼色,云枝会意,连忙离开。在苏寅进门的时候陈伯迎了过去:“二爷,您来了。真是不凑巧,娘子今日身子不舒服,不方便会客,您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苏寅看了一眼站在寒风中的老头站的不卑不亢,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厌恶,语气中也不免带着威胁:“你一个下人,如今倒是在这侯府当起主子来了,我来看看自己的亲侄女,哪里用的着你来决定,给我让开!”
陈伯并没有让出路来,他本就生得高大,即使年纪大了,也显得精神矍铄,反观苏寅,这些年还沉迷酒色,眼窝深陷,大腹便便,身子早就被掏空了,此刻站在陈伯面前还比他矮半个头,话中带着威胁,气势却很是不足。
王氏见状,连忙上前,这才换上一脸笑意:“小婉毕竟是我们的亲侄女,她生病了,我们做叔叔婶娘的怎能不关心一下,陈伯,切莫再拦我们了,也好让我们照顾她,找个靠谱的大夫才是。”
陈伯依旧不为所动,心中鄙夷,面上还是恭敬地朝着王氏点了点头:“不瞒夫人,已经请过大夫了,开了几味药,眼下大夫说,娘子最好就是静养,否则不利于病情恢复,不是老奴不去通传,而是娘子早就已经吩咐过了,今日一律不见外客。”
苏寅一听当场就像发作,被王氏及时拉住,她堆起一脸笑意:“陈伯,兴许是你听错了,我们是小婉的亲人,怎么能算外客,她总不能将亲人拒之门外,况且这门前人多眼杂,若让旁人看见了,恐怕只会说小婉不顾孝悌之义,这传出去是要被人非议的,你就让我们先进去吧。”
王氏扶了扶衣袖,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担忧小辈的婶娘,可眼底的试探与威胁不容忽视。
永成侯府与东市相距不远,眼下正是人们上街采买的时候,偶有几个路过的行人朝门口看了一眼,指指点点,正中王氏下怀。
“你!”陈伯没有想到王氏竟如此无耻,正欲发作,却还是压了下来,缓了口气,语气不再恭顺:“常人若知道二位如此为难后辈,想必也会耻笑二位的。”
王氏但笑不语,对着苏寅眼神示意,苏寅转过身去,突然对着来往的行人痛诉起来:“这个刁奴!趁着我大哥过世就在侯府中当起主人,眼下侄女生病,竟不让我们至亲探望,这是什么世道啊!”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面对无耻之徒,陈伯咬碎了牙,心中愤恨,却不得不顾侯府的脸面,他示意身边的小厮让开,苏寅见好就收,刚刚一只脚踏进门槛,就听到一阵娇弱的咳嗽声。
苏婉禾由云枝扶着,未施粉黛的小脸泛着苍白,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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