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持续多久,就转为了拘谨。
霍席丞的手握在他拿枪的手腕上,稍向上抬。他身形高大,站在叶冉的侧后方,几乎将他整个笼罩。
由于隔得很近,叶冉甚至感觉到自己耳侧被他的衣领浅浅擦过。
周遭只留下微风吹拂枯枝发出的窸窣声,他又听见自己的心跳,这种感觉让他既熟悉又陌生,手脚不听使唤,只能僵硬维持着动作。
霍席丞的手贴在叶冉的腕上,是一个很随意的姿态,仿佛只是单纯纠正他的动作。
除了那天霍席丞掐住他的脖子,叶冉再没与任何人靠得这么近过,就算是那次,他的心神也全都被惊惧占领,分不出任何多余的注意。
尽管叶冉全身上下只有手腕被触碰,但霍席丞站的位置和距离让他产生了极大的不安。他突破了叶冉的安全区。
“开枪。”
叶冉的身体仿佛受到霍席丞的掌控,在他的指令中自动扣下扳机,发挥出最完美的实力。
“砰——”
正中靶心。
他的心脏也随着声响一同坠地。
清列寒凉的的气息自身后传来,没有多余的气味,叶冉却再熟悉不过,那晚就是这股气息将他压得痛苦不堪。
但今天,它不再附带主人的目的,而是轻轻地将叶冉包裹。
它只是霍席丞衣服上残留的信息素,却有着和霍席丞一般无二的强势,所到之处皆为它的领地,在叶冉也理所当然被其侵占的那一刻,它又尽数退回。
霍席丞离开了他的身后,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衣摆垂落至膝盖,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材。
叶冉手指无意识揪着衣角,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在霍席丞身边,他一再因为和他接触而心神不宁,他却无法分清这是为什么。
叶冉在感情方面完全是一张白纸,小时候母亲只把他当做接近霍席丞的工具,没什么亲情可言,长大后,除了意外结识的温榆,他更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朋友。
他前十七年的生活索然无味,霍席丞无疑是他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他让他不自主地追随,又带给他压迫与颤栗。
就如此刻,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错”,叶冉就可以短暂地忘掉他的危险,感到灵魂的躁动。
因为他的父亲强大而冷漠,他站在权力的巅峰,那无与伦比的魅力轻易就吸引着慕强之人的靠近,心甘情愿做他手中的利器。
因为他的父亲夸奖了他。
而爱慕和心动往往披着相似的外衣,迷惑着未经世事的少年走向欲望的深渊。
它们从不割裂。
霍席丞近来有些心烦意乱,他能像往常那样心无旁骛地处理事务,却总是无端感到烦躁,身边的属下全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行差踏错迎来难以想象的后果。
他合上文件,点燃一只烟,走到落地窗前,烟雾模糊了透明的玻璃,周遭房屋起落,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和人来人往都汇聚成他眼中一个一个的小点。
他脑中又莫名浮现出叶冉微红的眼尾,细弱的吐息从他略薄的唇中泄出,那截柔韧纤细的腰在他手中细细颤抖。
他不像大多alpha那样身形魁梧,五官精致清秀,反而像个……oga。
指尖一痛,烟已燃尽,霍席丞蹙眉。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晚回到房中,叶冉在他手中摇摇欲坠的模样就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难得扰乱了他的心神。
霍席丞厌恶这种隐隐失控的滋味,所以一直不见他。
可是并没有多大作用,他还是会不时想起。
他把这一切归结于即将到来的易感期。
易感期的alpha暴躁易怒,需要oga信息素的抚慰,等级越高的alpha,欲望也越强烈。
只要他想,有无数的oga任他挑选,可霍席丞这么多年来只碰过beta,他抗拒信息素的支配。
当初那个女人能成功爬上他的床,就是因为她用alpha信息素诱导剂引发了他的易感期,而alpha在易感期里往往理智全无,只剩下原始的欲望,如果不是因为她只是个beta,或许已经被他标记。
尽管这并不能给alpha带来什么影响,但标记一个算计他的女人也足够令他恶心。
叶冉的模样在他脑中挥之不去,那是他的儿子,甚至还是个alpha。
霍席丞心中躁意更甚,连后颈都开始发热。
他暂时放置了没看完的文件,独自去了训练场。
接连挑了几个在场的下属后,霍席丞总算平复下来。
汗液自肌肉的沟壑中流下,顺着腹部流畅的线条没入裤中,霍席丞拿毛巾随意擦了擦,换上衣服。
路过靶场的时候,偶然看见了场中那个清瘦的人影。
不可否认,有一段时间没见,霍席丞在这一刻产生了想走近的念头。
他很轻松地看出叶冉瞄枪的偏差,这仿佛成为了他不由自主地上前指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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