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时间总是过得如此短暂,没多久,温榆就该离开了。
他依依不舍得攥着谢景初的衣服,谢景初低声允诺:“小鱼,就快了,你再等等。”
温榆“嗯”一声,松了手,转身向前走去。
他一步三回头,走到转角处,突然转过身,谢景初在远处向他挥了挥手,温榆垂眸,藏住了漫延上来的眼泪。
温榆离去后,谢景初拿起桌台上的酒瓶,倒进旁边空荡的杯中。
今夜无月,星星点点的光亮缀在夜晚流淌的墨色中。
他无端想起十几年前,温榆四五岁时的模样,他的眼睛也就像今晚的天空,汇聚着璀璨的星河。
他对着十五岁的谢景初说:“我叫温榆,所以我是一条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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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走廊上没有人,前方是一个分岔路口,温榆路过的时候,听见右边的交谈声。
“该说不说,你野心真大,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这与你没有关系。”
声音的主人他都认识,其中一道嗓音带着熟悉的轻佻,令温榆感到不适。
是他哥哥和沈岳州。
温榆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可别忘了你承诺给我的东西,温珩。”
“自然不会,只要我坐上那个位子。”
“那么,合作愉快。”
话音落下,一道脚步声响起,没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温榆偷偷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温珩站在原地的背影。
他佯装路过,喊住温珩:“哥哥,你要回去了吗?”
温珩身形顿了几秒,转过身。
他面上带着诧异:“小榆,你还没走?”
温榆眼神闪烁,弱弱地说:“我刚刚在二楼……”
没等他说完,温珩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海盐味,他神色一冷,接过温榆的话:“在二楼见谢景初?”
温榆一僵,不敢吱声。
温珩看他那焉头耷脑的样子,眼眶还留着红晕,只觉火气都冲上了心头。
他吐出一口气,不再看他,转身往外走。
温榆跟在他身后,没胆子吭声。
温珩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个温和又严厉的兄长,从小到大,许多oga学校里不教授的知识和道理,都是温珩耐心教给他,比起只在乎他腺体价值的父亲和漠不关心的母亲,温珩才于他而言才是真的如兄如父。
可是温珩从小就不喜欢谢景初。
他走温榆在前面两步之远,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他才放慢脚步等温榆跟上来。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和谢景初走太近,你是当耳旁风了?”温珩气结。
温榆嘟囔:“可是……”
“我知道很难,但是小榆,谢景初这个人,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温珩打断他的解释,“我真的很怕你吃亏。”
温榆辩驳道:“我知道他心思重,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我不利过。”
他牵住温珩的袖子,软声撒娇:“我知道分寸的,哥哥不用担心我。”
温珩无奈,没人比他更了解他的弟弟。
温榆善良纯真,但是并不愚蠢,他只是没有机会接触外界的很多事物,不代表无法分辨人心的真伪,恰恰相反,他在这方面极为敏感。
可是谢景初这人……
他只希望,谢景初是真的诚心待他,而不是抱着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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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上后,霍席丞对叶冉的态度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没再过问那个所谓的oga的消息,却也很少交待他任务,甚至连出行时都没再让他跟着。
霍席丞对叶冉没有冷落一说,毕竟他从来只是把叶冉当做一个能力出色的手下。但是这两个月,叶冉清晰感受到,霍席丞在疏远他。
这很奇怪,如果霍席丞怀疑他,早就应该将他抓起来审问了,不可能只有那晚短暂地用信息素压制他,逼问出一个毫无证据的答案。
可如今他还好好待在这里,就证明霍席丞并不认为自己能对他产生威胁。
叶冉百思不得其解,既然霍席丞没再调遣他,他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日子空闲下来,是叶冉五岁后从未有过的经历,他不知该做些什么,索性去了靶场。
跟在霍席丞身边,几乎没有握枪的机会,他每次出行沿途必定会严加防备,任何不安的因素都会被提前排除在外。
很长时间没练过,叶冉总感觉自己有些生疏了。
他抬起手中的枪,瞄准五十米开外的靶子。
将要发射时,身后突然有一道热源靠近。
叶冉浑身紧绷,垂在身侧的手反射性往后掷,被那人轻松制止,他正欲反抗,就听见头顶熟悉的声音响起。
“看着靶心。”
竟然是霍席丞。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叶冉的疑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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