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沈千语附和道,“你说她都来咱们心理学专业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问题啊…”
安冉想了想:“不知道吧。”
就像她的父母也不懂,爸爸以为她是为了以后工作轻松又高薪,听起来还体面;妈妈以为,她是为了他…
“什么不知道?”
姚右初从后面闪现,朝另外两个女生打招呼,“你们好呀,我也刚拿完军训服,一起走?”
常歌和沈千语被他莫名其妙的自来熟整得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向安冉,用口型问:“你朋友?我们先走?”
她没遇到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人,拽着两人往宿舍走:“不认识。”
两人被拉着亦步亦趋,回头看还笑嘻嘻跟着的姚右初:“真的不认识吗?他看起来跟你很熟啊。”
安冉又眼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做好准备探出头,被姚右初挡个正着,再看又什么都没有,她气得说不出话,在人来人往寝室楼下面直接道:“你有病可以直接去看医生,再跟着我就报警了。”
周围路过的人听到这一句,反复看姚右初的脸,怀疑自己听错了,普遍拒绝男生的追求也不会说得这么难听,更何况是拒绝一个大帅哥。
沈千语的嘴巴进了宿舍就没合拢过:“安冉,你教教我吧,怎么能这么毫无负担地拒绝别人啊,好爽啊感觉!”
“对啊!我爸妈就是觉得我耳根子太软太好骗才让我报这个专业!”常歌托着脸,“说我要是能看穿别人的意思就不会再轻易相信人了!”
安冉一边整理专业书一边回想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到底是不是…随口答道:“被拒绝多了,就会了。”
军训如期而至,夏末的太阳像有kpi,不把热量释放完绝不下线。
本来以为她们专业女生多教官会不怎么严格,结果这个刚入伍不久的年轻人格外负责,周围的连队都休息了,她们还在下午两点的太阳下立正。
安冉头晕眼花,汗水把头发打湿成一绺一绺的,看起来十分狼狈,突然前后左右的人都开始偷偷摸摸理刘海,她正疑惑,突然被定住,眼前的空间延伸出很远,两侧变得透明,在这条路的尽头,站着一个故事里的人。
他站在一颗巨大的银杏树下,太阳烤不热他的身体,光晕开来,模糊又清晰,最后凝成具象。安冉以为自己又眼花了,低头又再抬头,他依然站在那里,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可那双暴露在碎发外的眼睛,平静得她想哭。
像布满藻类的湖,虽然没有生物,但有人扯掉了枷锁。
“诶,那个同学,过来一下。”教官接了一个电话,朝树下的盛也喊,“哪一级的?你先监督下学弟学妹们哈。”
教官一走,人群立马开始骚动:“诶诶,学长,你哪个学院的啊?”
“学长大几啊?”/“学长有人说过你很帅吗?”/“学长刚才站在那里是有事吗?我可以帮忙呀。”/……
七嘴八舌打听的声音同时响起,根本分辨不出每句话在问什么,安冉心想,盛也正好给大家降降温——
“生科院。大三。没有。没事……”
安冉终于和他对视,她发现她已经看不懂盛也眼睛里的情绪,或许她以前也不懂,但是她自以为是把自己的想象安在了盛也身上。
“诶,”沈千语拉了一下她,“帅是帅,就是太高冷了,我的评价是不如话唠哥,你说你不喜欢那种阳光开朗大男孩,这种呢?怎么样?”
被问到的人赶紧躲避可能的视线,捏紧裤缝偏过头:“不喜欢,中央空调。”
前面的女生问:“学长刚刚在找人吗?”
“嗯。”
“谁啊谁啊,我们班的吗?”
她们顺着盛也的视线往后看,安冉收紧肩膀,像小时候第一次上台领奖一样,不知道怎么该说些什么。
“啊!”
前面的女生恍然大悟,指着安冉的方向,顿时她原本晒红的脸烫得快爆炸,周遭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这种莫名变成焦点的状况她心里隐隐约约有期待。
女生继续道:“学长是在找那只兔子吗?”
安冉身后两个男生提着一只兔子往这边来。
她从前不知道自己中暑的症状这么严重,不管偷瞄周围的人多少次,都觉得他们勾起的嘴角是在嘲笑她,盛也,她不敢看盛也,因为盛也不会嘲笑她,只会直白地说:“没有找你的必要。”
原来是在找实验室的兔子,原来他也会和同学一起完成课题,原来他会不厌其烦回答陌生人的问题,原来他一点儿也不想她……
毕竟她代表了他痛苦不堪的过去,或许他本来都已经忘了,她的出现又让他想起来,安冉不知道,到底该盛也恨她,还是她恨盛也。
和自己亲哥哥发生性关系,她在崩溃过后,竟觉得理所当然,后来她在书里看到这叫“遗传性性吸引”。
她生来就会爱他。
恨盛也背叛她,恨盛也不爱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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