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你以为他真的对你衷心吗?」他看着教皇不可置信的狼狈神态,冷冷撕开他的幻想:「他不过是卢森帝国合谋,意图将你当成傀儡操控,从而掌握整个圣域而已。」
「你说……」他思忖半晌,「今天这场闹剧,对外就说成你的忠实属下卢森枢机意图造反,教皇被胁持,而我救下您时,已经来不及将您救回来,这样的剧情可好?」
他看着教皇惊骇的眼神,像是出口恶气了,却没有任何痛快,只感到无比恶心。
教皇动着嘴,慌张地想说什麽,却发不出声音,但看着他嘴唇阖动,瓦伦还是读出他的话。
——你就不怕其他人知道真相吗?
瓦伦古怪地笑了,「你用不着担心,史书本来就是由胜利者书写,真相只会由活下来的人诉说。」
他将剑尖抵住教皇心口,在他惊惧的神情里一寸寸推入,「我可以慢慢的……为这个故事编造一个精彩的因果。」
教皇死了。
科契尔枢机衣服上沾着鲜血出来时,守在附近的神职人员全都震惊了,他们冲进大堂里,只看见两具屍体,一具倒在地上,手里握着刀,一具坐在高位上,神情残留着恐惧,死不瞑目。
据说,卢森枢机本就有背叛教皇的意图,当天他趁着只有科契尔枢机三人在场,仗着他距离教皇远,持刀挟持了教皇,如果科契尔枢机不立即将象徵教皇的圣印交给他,就要将教皇杀死。
但教皇看穿了卢森枢机即便得偿也会将他们解决的意图,命令科契尔枢机不必理会他的性命,将卢森枢机抓捕。为了避免教皇死亡,科契尔枢机以最快的速度杀了卢森枢机,但还是被他在最後鱼死网破地给了教皇致命一击。
而因卢森枢机的命令而退出厅里的神官正好可以作证。
当日听说了来龙去脉的神官们亲眼看见,那个如神只一般冷漠的人为教皇的死亡落下眼泪,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没有人怀疑他的衷心。
瓦伦以最快的速度骑马赶往贝特丽庄园,他把溅了血的外衣脱掉,随意一扔,疾步走进凡诺斯的卧室。
少年躺在床上,呼息轻缓,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一旁的侍女朝他行礼,他挥手让人退下,蹲在床边,轻轻抚摸凡诺斯滚烫的脸颊。
凡诺斯被脸上冰凉的触感弄醒,他睁开眼,就见瓦伦站在床边,面色严肃又担忧地看着他。
「凡尼,我是不是吵醒……」瓦伦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就有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来,靠着本能起身靠过去,紧紧抱住他,瓦伦只是愣了一瞬,就像失而复得似的用力拥紧他。
「……你怎麽才来啊,教父。」
「抱歉,」凡诺斯还在发烧,瓦伦彷佛抱着一个小火炉,「我来晚了。我的凡尼,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凡诺斯把脸埋在瓦伦怀里摇摇头,瓦伦本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他想凡诺斯可能会避开他,到时候该怎麽办,他根本没想好。想到这里,他低头亲了亲凡诺斯的发顶,一手搂着他,一手拿起毯子将他暴露在外的上半身裹进去。
某个阴暗的角落正庆幸,他来的时候凡诺斯正生着病,连同他的精神也变得脆弱,让他得以趁虚而入。
他轻拍着凡诺斯的背,静静等待凡诺斯缓过来,怀中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只会连累你,给你添麻烦。」
瓦伦手一停,「你怎麽会这麽想?」
「他们说得对,我就是个扫把星,在我身边的人都会倒楣,爸爸妈妈、玛莉、史帝夫、还有教父……」
「谁说的?嗯?」瓦伦握着他的肩膀,将他从怀中拉出来,直视他的双眼。
凡诺斯双眼泛红,还挂着泪滴,他的神色黯淡,没有往日鲜活精神的样子,「爸爸妈妈死去的时候,我在葬礼上听到那些叔叔伯伯说的……」
「怎麽可能。」瓦伦又抱紧他,放低声音,「你是我的宝贝,从你五岁我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在带给我快乐,教会我什麽是爱,又怎麽可能是扫把星。」
「……你不嫌弃我吗?」
「我怎麽会嫌弃你?凡尼,对我来说没有什麽比你更宝贵了。因为你,我才像个人。」
胸前渐渐传来湿意,瓦伦轻抚他的後脑,「要怪就怪那些伤害你的人,对你下手的我一个也没有放过。」
「……我太、太没用了……」凡诺斯边说边打了个哭嗝,「连被绑走的时候都……没有能力反抗……」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只要面对凡诺斯,瓦伦就有无限耐心,「只要待在我身边我一定会保你安全,用我的性命发誓。」
凡诺斯听到最後一句,猛然抬头摀住瓦伦的嘴,声音里还有浓浓的哭腔:「不要!别说。」
瓦伦拉着他的手,轻轻在他手心一吻,「你在我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瓦伦道:「我需要你。」
凡诺斯终於大哭出声,像把累积已久的东西全部宣泄出来,他哭了很久,最後在瓦伦怀里睡着了。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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