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夹了一块她喜欢吃的酒酿鲜鱼放到她碗中,“鱼肉虽鲜美,只是刺多,知你喜欢吃鱼,特意吩咐了膳房将鱼剔骨去刺,里头一根细刺也没有,好让你可以安心享用。”
烟景领略他话中含义,想了想,伸筷去夹那碗摆在当中的明炉烧鸭子,偏拣了一块鸭架子放到他碗中,“殿下这般用心为我剔骨去刺,我自然安心,那我给你夹的这鸭架子,你嚼得动吗?”
聿琛目光幽幽一闪,笑道:“这鸭架子虽硬,倒有好多种吃法呢,若拿去油炸,炸得焦脆了,趁着热劲吃,包管又酥又香,嚼在嘴里还有咯吱咯吱地脆响,倒颇有食趣。”
听他说的有趣,烟景原本沉闷的心情也轻快了一些,莞尔一笑,“焦炸鸭架子下酒最好不过了,不如再上来一点小酒,你陪我喝几杯如何?”
聿琛点头道:“小酌可以,但不许多喝了。”说着便吩咐身后侍膳的膳房太监道:“把这道烧鸭子的鸭架子拿去用椒盐炸了,备几样下酒菜,再烫一壶酒上来。”
一会晚膳的席面都撤了下去,太监将焦炸鸭架并几样下酒菜和酒端上来了,聿琛屏退了随侍的太监们。
烟景执壶斟酒,两人便对饮起来。室内的炭盆里烧着红罗炭,烧透的炭发出几声极细微的脆响,迸出几粒火星子来,屋子里烘得暖融融的,淡淡的酒香飘散满屋,更觉醉人。
烟景几杯酒下肚,便有些醉醺醺的,酒晕桃腮,双眸含水,就着朦胧的醉眼看他。
烛火清亮,映得他眉目如画,身姿如玉山巍峨,可真是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她真的不想再离开他了,一时一刻都不想,可太子妃出身显赫,家中累世重臣,势力庞大,如今安瑄又立下赫赫战功,在朝中的威望更甚,若要遣散她必然会遭到群臣反对,岂不是置他于炭火上?她怎忍心如此?所以他让她等他,那么要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直等下去?可她不想再等了……
烟景又喝了一杯酒,倚着七八分醉意道:“殿下,等我回去会把亲事退了,你便接我进宫好不好,我做你的妃子,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聿琛所饮甚少,闻言一震,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烟景还要再饮,却被聿琛夺了酒杯,“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我和太子妃也是能和平共处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花雕酒的后劲真是大,加上她今晚心绪沉闷,不过多饮了几杯便就醉了,烟景脑袋晕糊糊的,醉眼惺忪,直望着他笑,她斜过身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打了几个酒嗝,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聿琛将她放到臂弯里,视线在她的醉颜上凝住了,她面晕三春娇艳桃花,唇绽新鲜欲滴的红樱桃,他心中一荡,将头低了下去。
她嘴里还萦绕着馥郁芬芳的酒气,他吻她便如在品尝佳酿一般,烟景被他吻得半醉半醒,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
她这般醉态实在诱人,好似可任他胡作非为,他怕把持不住自己,不过是浅尝辄止罢了。
聿琛抱着她上楼,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看了她片刻,伸手在她面颊上轻轻抚了一下,然后放下床帐,便下楼批折子了。
聿琛在灯下打开两封奏折,皆是安瑄呈递的,一封是奏报启程回京觐见的,奏折上写安瑄十一月二十五日从西南督署出发,预定十二月二十日抵京,途中大约耗费二十五日。
一封是举荐官员的,安瑄举荐南宁知府任潜为广西巡抚。自他执掌朝政大权以来,这已经是安瑄十数次向他举荐云、贵、广西三省文武官员了,聿琛都依从他的举荐任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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