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心只在朝政上,于女色上没什么心思,更要紧的是尚无子息,本宫作为太子妃,不能规劝殿下充盈后宫,绵延子嗣,也是本宫失职了,妹妹若是跟着殿下进了宫,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在东宫的一应事宜,本宫定会极力周全。何况东宫里没有女眷,也着实有些冷清了,本宫平日里连个说话的姐妹都没有,正盼着妹妹可以早些进宫来,你我二人共同侍奉殿下,同甘共苦,共同佐理内廷,若妹妹能早日为殿下生育子嗣,他日殿下继承大统,妹妹必然贵不可言。”
烟景听着太子妃说充盈后宫、共同侍奉这样的词便觉膈应,只想快些结束这样的对话,忍不住道:“太子妃的意思,民女明白了,民女会劝太子殿下早些回东宫,若太子殿下愿意听,那便是好的。至于民女进不进宫,都是听凭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子殿下前儿已经安排了民女过几日便可回家去了,所以民女想着太子殿下应当也没有让民女进宫的打算。”
安莹笑道:“妹妹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又温柔又和顺,依本宫看来,殿下安排妹妹回家一事,便是为着册封做准备,本宫等着妹妹的好消息。”
烟景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淡淡一笑。
安莹跟身边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宫女手上捧了黑漆描金盒子进来,上面是一对对的金镶珠玉镯子、头花、钗环等,还有几匹鲜亮的锦缎,安莹笑着道:“这是本宫给妹妹的见面礼,妹妹且收下吧。”
烟景婉拒了,“太子妃的厚意,民女心领了,只是这些都是宫中的华贵之物,民女居处宫外,用之不合。”
烟景一口一句民女,且又不肯收下这些饰物,明显是不肯接纳自己,看来此女也是精明的主,比想象中的要难笼络。
安莹心中恼恨,只不露出来,款款笑道:“妹妹性情恬淡如菊,人品高雅,是这些华贵之物配不上妹妹。”安莹便命宫女将这些饰物都端下去了。
安莹心思一转,便又寻了些别的话来说,无非是说一些自己的家世还有宫中的饮食起居、消遣娱乐,都是她说的多,烟景只是随声附和一下。
安莹说起自己家世时难免有些骄傲之色,便又问烟景的父亲现居何职,烟景只得简略说了爹爹的官职品级。
其实安莹一早从东宫收买的宫女那得知她是太子从江南带进宫的,如今又这般不清不白地在南台和太子同居,便知她非是侯门公府里出来的闺秀,大约是小门小户里头出来,甚至不排除是从那些下九流地方出来的,所以太子才一直不给她名分。却原来她家也是仕宦之家,那太子为何不给她名分倒是一个疑点。
自然,她的家世虽不低却也不高,是远远不及她的,她家历任三朝天子重臣,根基深厚,势力遍及京中权贵和豪门大户,她父亲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小京官,刚从扬州同知升任为顺天府治中,根基不稳,若要动些手脚,也是很容易的事。
她成婚后此女便在东宫消失了,故她一直没有查明此女的真实身份,也做不得什么手脚。
既然今日已得了她的身份,那么此行的目的便已经达到,安莹心中有了一些算计,便告辞回去了,“本宫在宫中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过两日再来陪妹妹说话。妹妹这儿若有什么缺的便跟本宫说,本宫一定为你周全。”
烟景耐着性子应付了她一上午,听到她说还会来,便觉有些头都大了,但她是太子妃,她也没有说不的理由,更重要的是聿琛伤没好,她不好离开。
太子妃走后,烟景便觉心中有些闷闷的,倚在栏杆上望着太液池默默出了半天的神。
大约掌灯时分,烟景便去木桥边等聿琛回来了,他如今每日晚上都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和她一块用晚膳。
用晚膳的时候,烟景便和他说了今日太子妃来过一事。
|同眠
烟景给他盛了一碗冬笋火腿鸡汤, 那汤极烫,她轻轻的吹着热气,一会捧到他面前, 看着他端起笋汤喝了一口,才说道:“殿下,今天太子妃来了。”
聿琛神色如常, “此事我已知晓, 她说了什么。”
烟景夹了一块水晶鹅脯到碗里,咬了一口,声音有些闷闷的,“太子妃人挺和气的, 她很关心你。我想着殿下每日宵旰处理朝政, 住在这儿终究是奔波了些, 东宫才是殿下的家室,等殿下手上的伤好了,还是回东宫去比较好, 我出来也有一些日子了, 家中爹爹和嬷嬷也挂念得紧, 也当回去看看他们了。”
聿琛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笋汤递给她, “这笋汤很鲜, 你也喝一些。”烟景低头慢慢地搅动汤匙, 舀了几口喝了。
聿琛双眸深深, “今日西南战事传来捷报,云贵总督安瑄已经平定苗民叛乱, 安瑄平叛有功, 我已经拟了进爵和赏赐的谕旨, 至于太子妃那边,明日我亦会有厚赏。”
明明是那么鲜美的笋汤,可烟景喝在嘴里却觉一丝味道也无,“西南平定,是国家的大喜事,烟儿很为殿下高兴,太子妃有此战功赫赫的父亲,与父同享荣光,也令人钦羡。”
聿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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