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莹白的手指微微弯曲,覆在苏果的额头,同时抬眸往四周看了眼,幸好李研选的地方僻静,“不许再胡闹,我带你回去。”
“我不要。”
陆则琰看着坐在地上死死抱着他腿的女子,平日里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怎么还能发酒疯,他耐住性子,“那你想做什么。”
苏果闻言,‘认真’得考虑了会儿,软绵绵回了声,“陆则琰。”
陆则琰听到了,皱眉道:“你喊我什么?”
别说现在无人敢直呼其名,从他出生于镇北王府时,就没几个人敢连名带姓地叫他,这次看在小太监喝醉了的情形上,谅她一次罢。
他是这么想的,但有人就是‘不识好歹’。
苏果仰起头,醉醺醺的笑眼,瞧着弯弯的如月牙,傻兮兮‘嘿嘿’了两声,她又唤了句,“陆则琰。”
陆则琰忽略心头冒起的异样,舒了口气,道:“嗯,听到了,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果神思不清,她听不懂大人的话,于是使力睁大了眼睛,眸里像是蓄了一弯春水,语调慢慢,糯糯的带着香甜,“什么什么,我就是,就想做这个呀,就是想喊大人的名字,不行嘛?”
周遭突然没了声响,枯叶被风吹起,柴火将要烧尽,不远处的山溪水流,很远处的鸦鸣鸟啼,仿佛转眼都失去了踪迹。
斑驳树影落在男人的脸上,他沉敛的俊容缓缓勾了勾嘴角,眼里划过极浅的笑意,弯腰抱起女子。
“好,你说了算。”
◎“大人,你有没有,很想念的人啊?”◎
齐篷篷蹑手蹑脚扒开树丛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他们素来喜怒不定的摄政王爷,正打横抱着那个小公公,那轻柔动作差点吓到他。
不过, 小公公那个模样,是喝醉了?没想到李研的酒够劲道啊, 下次得偷来试试!
“还不出来。”
“啊, 王爷,是属下。”齐篷篷没敢再多作停顿, 扒拉开脚边的杂草, 冲上前施礼。
陆则琰将苏果朝向自己, 指腹摩挲着她的肩臂, 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说罢, 什么事。”
“属下和李副将要比试插旗,就想问问王爷能不能赏个脸一道比试?”齐篷篷讲话直接,在摄政王面前不敢有丝毫隐瞒,“五军营里新来了许多毛头小子,这次进了山, 个个猴子似的自以为天下第一, 管都管不住。王爷前两日虽然有督军操兵, 但都是些列队琐事”
“属下就是觉得, 王爷要是能给他们露一手”
陆则琰抱着苏果, 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本王还得帮你们训新兵。”
“卑职不敢, 那不是王爷的骑术是这个, 他们都嚷嚷着想看王爷英姿么!。”齐篷篷比完大拇指, 偷看了眼陆则琰怀里哼哼唧唧说胡话的苏果,斟酌道:“而且,您看啊,小公公他是醉了吧,若今晚不醒酒,就这么睡着多伤身呐。要是王爷带着去山顶吹吹风,指不定就把该吐的吐了。”
齐篷篷其实是在满口胡诌,但陆则琰的确在担忧此事,苏果不识分寸,趁着他不注意饮尽了果酒,适才说胡话的时候还算清醒,现下开始支支吾吾的只会喊头疼,若不把酒卸掉些,怕是要躺个两三日。
陆则琰掀眸看了他一眼,“你说,你们要比试插旗。”
齐篷篷感觉到了希望,点头如捣蒜,胖乎乎高原红的脸颊上,两坨肉颠儿颠儿的,“嗯嗯嗯!”
京畿营里,世家子弟和寒门分歧已久,每逢外出都要找到机会光明正大比划,当然不会放过这次百兽祭。
插旗是兵营里常玩的比试,两边骑术好的皆能上场,将本队的旗子插到指定位置,首先到达的才有资格插旗,且接下来必须护旗,若后来者将旗砍断,那还是算打成平手。
平地上尚算简单,只是比比骑术,山道地形复杂,更加考验胆量,是敢骑马越过栈道,亦或是绕道另寻大路,皆是依靠胆色,所谓一念之差。
“王爷,您觉得…”
陆则琰轻颔首,“知道了,下去。”
那就是成了!
齐鹏鹏自然是兴高采烈,从袖口里掏出竹签,“谢王爷恩典,王爷,这是咱们抽签抽的止结地,您瞧瞧。”
说完,他往前走出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翻转回头,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地笑嘻嘻道:“对了,王爷,还是让一炷香?”
陆则琰正在看签,抬头时被他的作态给逗笑了,“有哪次不让?”
“好嘞!”
最烈的酒劲儿过后,苏果晕晕乎乎地有气无力,驱使她微微泛起意识的只有一个字:渴。
她依稀记得她好像抱着大人的腿,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也记不太清。
算了,不想了,她现在只想饮水啊!
苏果的手肘不安分地想找支点撑起来,自以为是的一番大乱动之后,还是窝在原地——她的力道实在是太小。
【王爷,要不要卑职代为照顾苏公公,山路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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