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薇此言一出,唐嵶川便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个午后,她赤足踩在书琼腿间,晴光映雪,风情诱人。
她的确有一副好皮囊,但书琼的先例在前,他怎么可能会对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动心。
“我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起反应,你以为你就是特别的那一个吗?”他昂起头,额前发丝向后拂去,狭长凤眼中满是倔强:
“任薇,这世上我最厌恶的便是你。对我下毒又如何?就算你杀了我,我都绝不可能喜欢你!”
……大哥,要不要这么敬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强取豪夺文的小白花呢。
“哦。”
任薇并不受他刻薄话语的影响,她将手从那硬物上移开,在唐嵶川喘着气还欲破口大骂之时,一掌击在了他的心口。
唐嵶川几乎在刹那脸色青白,双眼猩红,他抬手捂住嘴,汩汩鲜血仍止不住地从指缝溢出,滴落在榻。
吐着血的同时,他的呼吸也越发急促,甚至隐约能看见胸口衣物随心脏跳动起伏的幅度。
她虽已至金丹中期,到底是剑修,这样不含灵力的一掌并无多大威力。就算是在同心散加持下,也不至于立竿见影到如此地步。
任薇垂下眼,转而扒开了他的衣襟。
身为美强惨反派男主的唐嵶川,常年着一身黑衣,衣领平整紧贴,高至锁骨,此时被任薇猛地扯开衣服,便露出了半边苍白的胸膛。
而在心口处,一团乌黑的疤痕逐渐显现,不平整的边缘如蛛网一般铺开,更惊悚的是——
它正在呼吸,不断膨胀收缩。
原来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这么一个东西。
为了洗白唐嵶川,原着可是花大篇幅仔仔细细描述了他幼时惨痛的经历:亲娘早逝,亲爹是个酷爱人体改造的神经病,又因为母亲出身正派,在魔族受尽白眼和冷待。
什么被放血、被狼群撕咬、折断几根肋骨……都是小意思。
而他身上的最大的虐点,当属这个半寄生的心脏。
他父母辈的故事大致可以自述为:我爹我娘,一邪一正,突破世俗阻碍私奔,然而我爹得到美人之后又开始馋江山,动手攻打我娘老家道霄宗,我娘爱情亲情难以抉择,最终自戕于战场。
之后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火葬场情节:我爹当上了魔尊,但心如死灰,付出一切费尽心思只为复活我娘。
而生来就体弱的唐嵶川则被忽略了个彻彻底底,甚至叁岁那年还被切走了半颗心脏,用于维持母亲的尸身不腐。
虽然任薇无法想象只剩一个心房一个心室要怎么进行血液循环,但修仙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这剩下的半颗心不仅让他活了下来,还变成了一个半独立的寄生物,和唐嵶川保持着彼强我弱的共生关系。
他强时,脆弱的心脏会成为他的弱点。
他弱时,心脏又会强势汲取他的生命力,雪上加霜。
这怪物一样的可怖心脏,既维持着他的生命,又牢牢牵制着他。
正是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他挖走了天狐族圣女的灵珠,试图以天力补全缺失的心脏。
从现在的状况来看,结果或许并不如意。
身份本就已经被任薇知晓,如今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也被撕开,唐嵶川顾不上拉起衣衫,抓起剑就要往她身上捅。
任薇似乎早有预料,剑出鞘的同时,她同样拔剑相抵。
剑身的银光反射在二人脸上,明明灭灭。
“我不介意在这里和你打,”她歪了歪头,“只是不知你这颗一掌都受不住的心脏——能撑多久。”
倘若说之前唐嵶川对任薇的印象是狡猾神秘胜于危险,那么现在就该着重落足于危险二字。
一个神秘的,未知的,知晓自己的过去和弱点的女人,有千百种折磨他的方式。
之前与晏炘一战所受的伤还未痊愈,要以魔族之力逼出同心散也仍需一段时日,至少这段时间里,他不该和任薇发生正面冲突。
明明蛰伏在道霄宗都能隐忍多年,为何面对她时,总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哐当一声,银剑落地,剑刃擦过她的发尾,削下一段柔韧墨发。
“唐嵶川,我说喜欢你是认真的,”任薇凑近了,抬手轻轻覆在那狰狞跳动的心脏上,“只是我这个人占有欲比较强。”
“如果你不爱我,我就只能一直伤害你,让你恨我,怨我——”
“只要能让你在乎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任薇,你真是个疯子。”
“没办法啊,你都说了你绝不会喜欢我,我就只能另辟蹊径咯,”她笑吟吟的为他擦去血迹,亲了亲他的唇,“而且你看,你现在不是已经很在乎我了吗?”
“放心,我会想办法治好你,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了。”
手心相握,十指紧扣,她宛如一个再贴心不过的爱人,贴着他的耳边轻声呢喃。
马车行走在山间,任薇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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