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凤影轻磨着后槽牙,心?中控制不住翻腾的念头是?不管岳珊的身份,逼供出解药。
然而他惦念着李桐枝在,不能弄出什么血腥情景吓着她,只好把暴戾的念头碾碎,品着口中腮肉被?咬破而漫出的血腥味。
“怎么了这是??”
听到动静的李昭华从后院信步走出,李桐枝亦步亦趋在皇姐身后。
望见贺凤影被?血浸透了的衣袖,小姑娘顿时潮红双目,快步迎向他,颤声道:“凤影,你?流了好多血,你?让我看看……”
“别过来?。”贺凤影不能确定那药粉都有什么功效,忧心?自己受影响不知轻重弄伤她,连忙向后退与她拉开距离。
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出的声响很?大。
李桐枝睫羽被?泪珠压低,却还是?依他所说,乖乖止住脚步。
李昭华听赵彦说起贺凤影方才的命令,大概猜到贺凤影这是?不慎被?岳珊算计了。
以浓香刺激岳珊醒来?,赵彦用燕兰语问清楚药粉效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烦恼,道:“指挥使?,嗅闻只有轻微致幻的效果,不良反应都没有后遗症,但也没有解药,得靠你?忍上一整夜,到明日就能好。”
仅仅一夜,贺凤影并不是?不能忍,把他往房子关住就好了。
可麻烦的地方在于李桐枝不希望他独自受苦,想要陪在他身边照顾他。
以贺凤影现在的心?情,不太说得出什么婉转劝慰她的话,只能把目光投向李昭华,指望李昭华将?小姑娘劝住。
然而李昭华垂眸看了看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小姑娘,听她糯糯哭腔请求自己要陪贺凤影一起,微微扬眉,道了好。
“长公主!”贺凤影难以抑制目露凶色。
不能凶自己娇怯的心?上人,心?中的烦躁便尽数迁怒到了秉持看戏心?态的长公主身上。
李昭华平静地耸耸肩,道:“知道你?怕伤到桐枝——赵彦,去库房里给你?们指挥使?找条结实的绳子来?——你?知道什么结,你?自己都解脱不了吧,你?拿绳子给自己绑起来?就没事了。”
顿了顿,又道:“要不然你?自己把桐枝赶走,反正我是?不想拒绝可爱皇妹的撒娇,要当坏人你?自己当。”
贺凤影抬眸看向李桐枝的双目,正撞进一湾澜澜琥珀棕的潭水中,说不出话来?。
仅剩的清醒意识到李昭华这是?借机暗罚自己弃官职又拐皇妹的错处,贺凤影知道不能指望她帮自己把李桐枝拦住了,只好放弃地同意。
李昭华提议贺凤影绑缚起他自己, 却?不许拿回绳子的赵彦上前帮忙。
赵彦攥着绳子,瞧瞧自己顶头上司,又?瞧瞧长公主, 左右为?难。
李昭华淡淡警告道:“虽说没正式剥夺他指挥使?的官衔, 但说不干了的人可?是他本人, 他现在还是不是你们指挥使?, 全由我说了算。”
已经坐定榻上的贺凤影没说话。
他努力在脑海一片嘈杂嗡嗡声中,抽丝剥茧般寻觅到清醒的一端, 平复纷乱心绪, 伸手?示意赵彦把绳子拿来,解了这可?怜下属的为?难。
终归还没到彻底丧失理智的地步,贺凤影无所谓地屈指系了几个绳扣。
他正要拉住抽绳收紧在手?腕, 抱着药箱的李桐枝碎步自?外踏入屋中。
望见他要直接把受伤的手?绑起来,她?连忙开口唤止他的动作, 加快脚步小跑上前,捏住绳结跟他讲道理:“绑在伤口上,伤势会恶化的, 不能?绑。”
贺凤影当下控制不住力道, 使?不上巧劲, 不敢与她?争抢, 只好放开手?。
他清楚自?己用匕首在手?臂划得多?深,不希望她?看到可?怖的伤口, 合了合目忍住目眩感, 好声好气地哄她?说:“皮肉伤而已,不需要上药, 桐枝陪我说说话就好。”
然而即便他没与李桐枝拉扯绳子,她?娇嫩的手?掌摩擦着绳子上粗糙的纹理, 也还是红了一片。
甚至有?根尖锐的草刺断扎在了她?掌心肉里,疼痒得她?小小吸了口气,雾蒙双眼。
方才还毫不在意自?己伤得如何的贺凤影顿时提起心,要帮她?看看是不是扎出了血。
幸而没有?破皮流血,仅是扎出个小红点。
小姑娘生闷气地“哼”了一声,把手?收回来,自?行将那小小的草刺挑掉了:“你知道担心我,却?不许我担心你——你衣袖都被血浸透了,还骗我说没事?。”
李昭华观他们的相处模式,彻底放下心来。
她?唇角含笑,仿佛无意地拱火道:“未必是骗桐枝你,而是若无其事?惯了。我们这位指挥使?素来仗着体质好、忍耐力强不把伤痛当回事?,从前因任务受伤,只有?被伤到需卧床静养时,才没办法地与你告一声病呢。”
语罢,她?不再打扰两人的相处和交流,领着赵彦施施然离开,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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