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凤影听不懂燕兰语,也听不懂夷昌语,不过从他们松垮无?备的站姿和交谈状态,能判断他们侍奉的二王子不在宫室内。
那么那间紧闭门户、由多名侍卫把守的房间里会?是?什么人?
观察到有侍女端着茶水进出,他觉出里面应当不是?简单的囚犯,便稍稍调整位置和角度自门扉开启的缝隙窥探屋内。
仅一个年少的女子在屋中。
现在燕兰国内,能让二王子稍稍忌惮的,应该仅剩下尝试参与政治活动多年具备一定影响力,最终联系上长公主同盟的燕俞了吧。
贺凤影虚眯起眼,回忆起与李昭华谈话时,对方似乎有聊到燕俞唯一的女儿是?她的软肋,怀疑被?看管的很?大可能就是?燕俞的女儿。
然而他还没有好心?到在完成刺杀目的之前,轻举妄动去救援一个陌生?人。
想来?有燕俞的公主身份摆在那里,除非他刺杀未遂还暴露出主导杀人的是?燕俞,否则屋内的囚徒不太可能有性命之危。
因此他依然藏身树冠,静候二王子。
约莫一个时辰后,夕阳映红半边天,有宫人提前归来?宫殿,传了众多原本侍候在宫室内的宫女们出来?,伏身于地,列在两侧等候。
贺凤影之前被?领着见过一次这浮夸的排场了,知道这意味着自己目标的归来?,握紧了匕首柄,轻巧落地。
最先迎上前的自然是?四个不遵王宫规矩的夷昌人,七嘴八舌说了长串的话,意思大概是?二王子不该撇下他们,独自离宫。
被?当面顶撞,二王子立刻垮下脸,目露不耐。
他虽然倾向于夷昌,但主要是?希望借夷昌的势,在自己登临王位后摆脱附庸大衍的处境,真正完全决定燕兰一切事务。
一旦成功,他就准备拿出大义灭亲的态度,向燕兰民众宣称他一心?只有燕兰,与母族夷昌决裂。
有这种计较,他自然不愿意让他们掺和到自己所有事里来?。
不过现在还是?得虚与委蛇地应付。
二王子烦躁地解释了几句,四个夷昌人仍然不依不饶地要他保证下次会?带他们一起。
周遭宫人怕触怒夷昌人,白挨一顿打,不敢置喙参与进来?,皆静若寒蝉。
贺凤影看中这个时机,神态自若地低头走上前,仿佛要向二王子汇报什么事儿般。
二王子见他自宫室方向来?,以为是?宫中哪个机灵的,知道体贴为自己解围,表情稍稍松缓。
借故摆手让夷昌人退开,他刚要开口说话,便觉心?尖一凉,旋即是?剧痛袭来?,将?冲出嗓子的痛呼和求助声因太阳穴被?利刃贯穿哑在了咽喉。
贺凤影在他致命处落下的两击,电光火石间便完成,冷静掷下一枚李昭华交他用于脱身的烟雾弹。
神情顿了一瞬,他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立刻离开,最后还是?趁阻碍视线的白雾未散尽,踏着宫人们的尖叫声走向先前由侍卫把守的门户。
门口的侍卫还在用他听不懂的燕兰语哇哇直叫着有刺客,他无?意再担不必要的杀孽,只手刃劈晕了他们,卸去门上挂锁,打开了门。
贺凤影考虑到燕俞学?会?了讲大衍语,想来?她的女儿应当也能听懂,所以准备提醒她一声离开。
谁知,因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身后烟雾中的敌人会?不会?闻动静寻来?,竟被?事先埋伏在屋内的岳珊兜脸撒了一把不知名的粉末。
由于没有防备,他在反应过来?要闭气前,已经吸入了不少,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岳珊果然能听懂大衍语。
她试图趁乱逃跑的脚步顿住,正犹疑他是?不是?自己母亲遣来?援救自己的帮手,就被?粗鲁揪着衣领子直接拎了起来?。
贺凤影察觉胸腔中情感难以克制,耳鸣声渐渐尖锐,皱紧眉忍着诸多不适,严声质问道:“你?撒的什么药?”
可惜岳珊虽然能听懂,但是?大衍语说得不够流利,当下的场合和时机也不适合慢慢交流。
一旦外面的烟雾散去,怕是?就要被?围堵来?的宫人和夷昌人抓住。
贺凤影只得用匕首在手臂拉了一道深刻的伤口,借阵阵疼痛遏制药粉引起的不良反应。
然后把仍然挣扎问话确认他身份的岳珊打晕,提溜在手里,迅速借早看好的退路撤离王宫。
能从烟雾中寻迹追在后的追兵看漫看开车呜呜视频在企鹅君羊八六艺奇奇散散零四寥寥,只是?等他把人都摆平,回到棺材铺据点时,不适感已经难以克制。
他烦躁地把岳珊推向了柜台后站着的赵彦,坐到桌边,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已经凉透的茶水。
剧烈的心?跳声和耳鸣声稍有舒缓,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吩咐赵彦道:“把她弄醒,问清楚她给我撒什么药,解药在哪。”
赵彦一脸懵然,低头打量向岳珊,从岳珊的年纪和衣衫上配饰的大量银件猜测着问:“这是?那个燕兰公主被?软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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