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窈没吭声,又扫了一眼赫连煜,却发现男人也正在神情微妙地瞧着她。
虽然他此前并未表现出对她过往及出身的介意,但是以秦乐窈对男人的了解,廖三娘这番话与挑衅无异。
赫连煜双臂环胸,侧眼看她道:“你的生辰,是冬至?”
“是。”秦乐窈勉强笑着点头,径自添了酒水,朝廖三娘不咸不淡阻止道:“过去好多年的事情了,平白提他干什么。”
“还可还不止呢——”廖三娘还要接着说,秦乐窈直接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这虞陵位置偏僻,怎么选了在这个地方开酒楼,流水能好的起来?”
占有欲
她这话题转得生硬, 但却是很好地转移了廖三娘的注意力,她收敛了闲聊的神色,故弄玄虚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秦老板, 做生意的门道啊可多着呢。”
廖三娘坐在这又寒暄闲扯了几句,秦乐窈答的敷衍,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的交集。
好在没多久这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就被小二给叫走了,似是有什么要紧事情等着拿决断。
两侧喝酒吵闹的声音稍微小了些, 听着像是几轮过后趴下了不少。
秦乐窈小心瞧了眼赫连煜的神情,没看出什么情绪上明显的喜怒出来。
她主动拿起酒坛给他添了酒,神色如常笑道:“我刚尝了这酒,下喉劲头刚猛, 应该是你喜欢的。”
赫连煜配合地张嘴饮了,睨着她问道:“听起来,你从前在端州,应是还有不少故事的, 这正巧有酒有肉的, 说来听听?”
“公子, ”秦乐窈直觉不妙,嘴角轻轻抽了一下,状似随意道:“你这是当下酒菜听吗。”
“就是这个男的给你留了阴影?”赫连煜继续捏着她的手在掌心把玩着, 不轻不重揉捏着掌骨。
她的手指陷在他骨节分明的温烫指间,类似相扣却又没有相扣,秦乐窈盯着那手指, 用力咬着舌尖,而后简短回答道:“不是。”
赫连煜又问:“端云惠三州十四城, 整个梁中地带数一数二的富商萧氏,听说定居端州城多年, 跟你的这位,可是同一人?”
秦乐窈:“是。”
赫连煜微微扬起眉,“怎么好上的,又是怎么结束的?”
秦乐窈避而不答:“好久之前的事了。”
“嗯?”赫连煜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着她的下文,顺带夹了一块木耳炒山鸡在她碗里。
秦乐窈顺势便取了筷子埋头默默吃肉,她不吭声,赫连煜也没催促,但一块炒鸡再怎么细嚼慢咽,吞进肚子里之后,没人说话,气氛还是微妙着。
顿了半晌,秦乐窈咬着唇角,“能不说吗?”
“原因?”赫连煜手臂闲恣搁在她的肩膀上,绕过去的指腹无意识地揉捻着她的耳垂,时轻时重的。
“说了万一哪句话惹着你了,受折腾的那不还是我么。”秦乐窈耳垂被他揉得发烫,动了两下脖子都没能叫他收手。
“我何时折腾过你。”赫连煜睨着她。
秦乐窈抿唇,改口道:“过去好久的事情了,提他做什么。”
赫连煜听着她这寄人篱下的幽怨口气,也并未勉强,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谨慎,也行,那以后再说。”
他这么说,秦乐窈却是已然听出了不对味的意思来。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赫连煜好笑瞧着她。
秦乐窈心里挣扎许久,最终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简短解释道:“萧公子能算是我半个师父吧,教了我很多生意场上的东西,他很忙,也没有时间去多认识其他姑娘,生意场上的又都牵扯着利益关系,就……”
她七分真三分假说着,笼统陈述,避开了其中一些可能引他不快的细节。
“本来也只是露水姻缘,后来我家的生意慢慢盘大,也开始忙碌起来,当时萧公子正在筹备拿下北境粮道的生意,我正好有机会能进驻上京发展,便留下了一笔钱财当是酬谢公子指教之恩。”
秦乐窈原本没想解释的这么细,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便也就着机会开口道:“刚才廖三娘说的什么冬至的花炮,原本也不是为了我的生辰,是萧公子在端州近郊有一块地皮,请工匠造了梁中地区最大的一座秀水山庄。”
“不思蜀?”赫连煜显然也是听过其名号,接了她的话。
秦乐窈点头:“正是,端州的‘不思蜀’在整个大梁都是地标性的存在,也占了萧氏相当大份额的流水来源,公子每年冬至的花炮,都是为庆贺不思蜀落成的纪念日子而放,只因恰好是同一天,不少人便有所误会。”
酒楼最西南角的厢房中,廖三娘熟络地推门进屋,将身上的氅衣脱给小厮,一边扭着腰走近里头正在看地图的男人,一边欣喜道:“好哥哥,你猜我刚才碰见谁啦?”
男人见她来了,抬眸笑道:“能是看见谁了,这么高兴。快坐,对了,老钱说那批货的账目有些没搞清楚,这才辛苦你来跑这一趟,一会你去找他看看什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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