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看到个性温和的侄子动怒,周沐柘僵硬点头,不敢离开沙发更不敢乱动,直到侄子问他约见面的真正目的时,他才敢开口。
「你也知道我吃喝嫖赌样样来,欠了一屁股债。你二叔很早就想要低价吃下我的股权,我当然不肯。但我也没什么人好借钱,被债逼到愁云惨雾时,刘佳佳对我伸出援手,说只要抵押东隆股票给她即可,更说只要我有钱,随时都可赎回。
「刘佳佳借我的钱远远高于我抵押给她的股票。尝到甜头的我,缺钱,就找她借。几年下来,我手上的股票几乎都抵押在她手上。一段时间后,她开始催我还款。想也知道,我当然是还不出半毛钱来,只能将抵押的股票转让给她。
「只是我总是公司内部人,申让一定数量股票必须事前申报。刘佳佳也聪明,合法地让我把股票数量压在无需申报的数量下,不见痕跡地一点一滴进行移转。」
「其实刘佳佳手上若只握有我的股权倒不用紧张,但她这几年逢低即买进东隆的股票,再加上我怀疑你二叔可能也跟我一样……」
「三叔,我知道了。」
周默瑜淡淡的回应让周沐柘担忧,「默瑜,你不紧张吗?」
「紧张何用?如何善后才是重要。」说得周沐柘羞愧地垂下脸。
「三叔,这回我会处理。」明明是晚辈,可周默瑜语重心长地劝说:「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
「默瑜?」
「今晚赴约前我正式拒绝刘佳佳。别说刘佳佳,疼女儿的刘威凯肯定也会不开心。劝您自省不要再生事更不要再与跟刘家继续搅和,否则下回,谁都保不了您。」
反省片刻后,周沐柘畏畏缩缩地看着侄子时,周默瑜开口:「缺钱,半毛我都不会给也不会借。」完全不给他任何机会的又说:「钱,您必须自己去赚。只要肯拉下脸,什么工作都能做。」
「默瑜,别折腾我了!就不能在公司里随便安插一个位子给我吗?」
「有用吗?」淡淡眸光看着三叔,「父亲给您的股份理应够吃一辈子,您不也花光了?」
被讽刺的周沐柘垂眸不语,许久才反驳:「是,我是没用,但没用的人,也有方便之处。每个人都瞧不起你、不当你是一回事,自然,也没那个心眼防备你。反正是没用的人,能起多大的本事。」
自嘲笑两声后,周沐柘兴起无用的自尊心,就是想撕开侄子淡定的假象。
「这么多年,你是否理解你母亲坚持留在朱家抚养你,甚至病逝后把你送到海外当小留学生的原因?是否想过你父亲为何不喜欢冯玥萍使计生下的经瑜?」
看着三叔,周默瑜保持沉默,等待。
周沐柘明知侄子等着,却慢悠悠地拿出菸点燃后,酝酿气氛般的缓缓抽两口与他较劲,看谁厉害。
猎人,需要有无比的耐心,否则狩猎不成反会成为猎物。
「默瑜,你不问我吗?」
「三叔,今晚是您找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开口问您本就打算要对我说的话。」
「好,说就说!」被侄子戳破自己那无用的自尊,周沐柘赌气的一口气灌光眼前烈酒,「你二叔跟经瑜的母亲策划要让经瑜回台拱他顶你的位!」
周默瑜笑了。「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吗?」
「这回不一样!」侄子淡定反应让周沐柘加强语气大吼:「他们怀疑、不!他们掌握到确切证据证明你非大哥的亲生儿子。」
「又如何?」
「又如何?」周沐柘紧张地提醒:「默瑜,东隆是以你母亲嫁妆成立的公司、是你当年不顾病弱身子拚命自你二叔与我手里抢回的公司耶!」
「是啊。但我想,此时正是移转权责之时。」周默瑜神情不变,「这么多年来,经瑜成长许多更是累积不少经验,也到了该付出的时候了。」
「默瑜,难道你……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世?」
「知道。母亲未曾瞒我,临终前留了封信告诉过我。」周默瑜平静无波的陈述:「我知道我生父是谁,也知道母亲为何嫁给父亲。」唇瓣微勾,「母亲的嫁妆不是白给父亲的。」
那抹幽深的笑容,让周沐柘心儿怦怦跳。
不不不,他不好男色!而是侄子的话语,终于出现一丝可疑脉络。
据说……
「默瑜,你真不在乎?东隆可是由你母亲嫁妆成立的公司耶!」
「将其壮大的是父亲。」周默瑜眼眸充满感激,拿起酒轻轻啜饮,「接下来,我会加快脚步解决三叔您与二叔的麻烦,排除亲属、外力介入后,把完整的东隆交给专业经理人,让他们辅佐经瑜。」
「默瑜,你能如此不在乎该不会是……」
周默瑜淡然的看眼三叔,「是什么?」
咖啡瑛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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