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省点力气。
酒店很豪华,大厅的瓷砖光亮照人,照得老布鞋尖洗不掉的黄色越发破旧,照得起球的裤边清晰可见。
电梯需要刷卡才能进,铁灰色电梯门缓缓合上,里面映着一左一右两个人。相隔银河系一样远,但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
楼层很高,房间也很大,大到王见秋像冒入巨人国的蚂蚁,她不懂一个睡觉的地方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富丽堂皇,跟电视剧里皇帝的床一样大。
床边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祝风休说:“衣服已经洗干净了,洗澡后换新衣服等我会,我带你去吃夜宵。”他走向隔壁房间,示意道,“我就在隔壁。”
男女毕竟有别,他便没有定套房,只开了顶楼两间相连的房间。
王见秋瞥了眼那几套衣服,那布料太柔软,布满老茧的手摸上去会勾丝。
她也讨厌自己身上的酒味烟味混合的气味,更讨厌清理客人呕吐物时沾染上的臭味。
浴室里的东西精美得像艺术品,中间有个像给美人鱼洗澡的贝壳浴缸,王见秋有些无语地看了半天,转身去找淋浴,折腾了半天才明白热水和冷水。
洗漱结束后,她坐在椅子上复习功课。
等祝风休来找她时,才发现她穿的还是旧衣服,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没多问,只带她去吃夜宵。
宵夜很丰盛,清淡又不失滋味,王见秋第一次看到比手臂还大的虾肉,看了两眼,没去动,只喝着面前的粥。
祝风休取过虾,上手将虾尾掰了下来,拆开虾肉放在王见秋碗里:“你尝尝。”
王见秋抿着唇瓣,含着粥,慢吞吞咽下后道了句谢。原以为这么大的虾应该不好吃,没什么虾味,却不料网上讲的贵有贵有道理是真的。
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鲜嫩多汁,吃到饱的虾肉。
祝风休抽出湿巾擦手,不经意问她:“怎么不穿新衣服,不喜欢?”
王见秋一怔,咬着虾肉问他:“你买的吗?”
“嗯,”祝风休没否认,“吩咐助理买的,让人洗干净才送来的。”
王见秋垂着头,捧着碗道:“我不穿裙子。”
祝风休说:“等会让人给你送休闲裤装。”
王见秋沉默了会,又道:“我可以从寝室拿衣服。”
“旧衣服可以都不要了。”
王见秋了解到男人的专制,嘴角微抿,“知道了。”
祝风休微微一笑,扶了扶眼镜,没再说话。
结果还要一天才能出来,这一天会是一场梦。
在比公主房还华丽的酒店里醒来,吃一顿电视里才有的早餐,再坐上奢华的豪车,被男人送去学校。
被接送,被带出去吃午饭,送去兼职,再带回酒店。
再醒来,这泡沫一样的生活就应该醒了。王见秋提前领了酒吧工资,用干净洁白的a4纸包住现金,放在包里,打算把房费还给他。
大家钱财两清,此后各不相干。
但鉴定结果并不如王见秋预料的那般。
拿到鉴定结果那一刻,梅雪迫不及待翻开文件,跳过最上面的dna标记位点、遗传标记行为结果等专业词,径直看向最后的结果——支持祝从容是王见秋的生物学父亲,支持梅雪是王见秋的生物学母亲。
她早在冥冥中有预感,这就是她的孩子。
看到结果那一刻,她霎时哭出声来,紧紧抱住王见秋:“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孩子,我看到你的时候,心里就在说了。”
二十二年前的意外被骤然揭露。她终于找到了她遗落在外的孩子。
那股独属于富贵女人的温热气息将王见秋包围,她茫然呆在原地,只觉得胳膊有些疼,她挥手,拨开这位失控的女性,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祝从容眼眶微红,上了年纪的男人鬓发微白,有些感慨又有些失而复得的庆幸,“孩子,还好找到了你。”
看王见秋一副迷惘模样,他笑了一下,笑得儒雅又包容:“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啊。”
鉴定结果出来了,而在戒毒所的王富也被带到了派出所接受调查,被关了两天的张玲在里面破口大骂,王富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日。
“王富,老实交代,你调换了梅雪和张玲的孩子,对吗?”
王富正在戒毒中,神志不甚清晰。张玲陡然站起身,座椅发出刺耳声响,她死死盯着王富:“什么玩意儿?你换了孩子?”
王富看了眼张玲,还是没说话,张玲怒上心头,挥手扇过去:“你说话啊!”
巴掌声极响亮,王富被她打得头晕目眩,脑瓜嗡嗡的,神志居然清晰了些,大声喊:“我换了又怎么样,劳资不想养,丢给有钱人养不是很好吗?”
张玲浑身发抖,指着他的手绷紧,“你不想养就丢给别人?”
“怎么样?”王富啐了一口,死不悔改道,“劳资还没玩够呢,谁想养个拖油瓶啊,这拖油瓶谁要谁带走。”
“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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