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恪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李羡摇头,“说完了。”
“就这样?”孟恪问。
他似乎是嫌她挡光了,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下来,跌坐床上。
床垫吱呀响。
李羡半躺着,仰头怔怔地看着他。
“老太太这活是给你的,也是给咱们家的。家这些事一向由楼叔操办,这次也交给他打理,你隔三差五上去刷个脸,让老太太知道你上心了就成。”
孟恪语气低沉温柔,垂着眼睛,眼睫覆落下来,几分深情款款。
李羡听着‘咱们家’这三个字,有些恍惚。
她想起昨天,他也是这幅语气,淡淡的,就让许先生死死盯着自己方寸大乱的太太,面部肌肉轻微抽搐,眼底几乎有一丝忌愤——他的湖面因风起皱,漾起的波纹足矣冲散一对夫妻。
眼底恢复清明,她翻了个身,屈腿跪在床沿,慢慢起身,随口说:“好。我可以慢慢学,慢慢上手大家都是这样的对吧。”
“也不是,很多人生来就会。”孟恪不咸不淡,说得很自然。
因为这是大家族子女的义务。
李羡动作一顿。
孟恪看她一眼:“现在学也来得及。”
“嗯。”李羡点头,动作间衣料褶皱,低开的领口泄露两团春光。
腰上忽然多了只大手,将她按下去。李羡一惊,男人随即覆压上来,她又闻到他身上那股成熟稳重、压抑着却仍满溢出来的荷尔蒙的味道。
-
次日早晨七点。
李羡睡梦中觉察另一侧的男人掀被起床,很快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她被陈平叫起来,旁边位置早就空了。
李羡洗漱妥当,下楼吃早餐,她留意四周几个房间,没看见孟恪的身影,心道大概已经上班去了。
也许是注意到她的动作,家里的年轻厨娘将早餐端上来,“孟先生五分钟前刚刚出门,今天好像出差。”
“嗯,我知道。”
孟恪昨晚说了要去趟京市。
李羡笑了笑,“谢谢。”
李莉也笑,“早餐是孟先生的口味,太太不喜欢的话可以告诉我。”
“看上去很好吃。”李羡说,“我不挑食。”
李羡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机,边吃边刷。
李莉回到中岛台后收拾卫生,忍不住看她几眼,“太太,先生每天早上都有晨间运动。”
李羡正看新闻,没听清她说什么,等她说第二遍,才笑了笑,不明白突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李莉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您什么时候运动,我好调整饭菜。”
李羡想了想,“我很少运动不爱运动。”
有句话叫自律给我自由,对她而言,只有自由才是自由。
“所以不用这么麻烦。”李羡说。
屏幕热搜出现一个大大的爆字,她翻了翻,又看了下工作群,起身给主编打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转身的一瞬间她瞧见李莉朝她撇嘴。
电话接通,她迅速回神,“喂,张老师,你看到今早刚出的新闻了吗”
随便吃了点早饭,李羡上楼打包行李,拎着行李箱下楼时碰到陈平,对方很惊讶,“太太你这是”
“我得去趟荣阳县,工作上的事,应该今晚明天回来,麻烦你告诉孟先生一声。”李羡急匆匆拎着箱子往外走。
想了想,觉得不妥,还是停下来给孟恪发了条微信。
走到车库里,李羡发现自己昨天放在租房小区的车。
“太太想去哪?”史鹏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很快到了,接过李羡手里的行李箱,帮她放进去。
李羡说:“麻烦你送我去车站吧。”
史鹏点头应了。
高铁站候车的时间,李羡打开电脑,握着手机,联系主编、同事和手底下的实习生。
一抬头,发现史鹏还在身边站着,他发现她在看自己,一时间没挪开视线,两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那个,没什么事了,我坐上车就好了,你先走吧。”李羡说。
史鹏为难:“太太,孟先生您出门我就得跟着您。”
李羡微笑:“放心,我经常出差,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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