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出门有人步步紧跟的感觉对她来说很陌生,也很别扭,但她不想为难打工人,所以想了想,说:“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我,不方便吧。这样,你先回去,我跟孟先生说,可以吗?有什么问题我自己担。”
说罢,李羡立即给孟恪发消息。
对话框里连着三条都是绿色,对方没回过。
不等史鹏做出反应,李羡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向间票口。
史鹏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眼底满是疑惑。这个孟太太真奇怪。
经过两个小时的高铁,大约中午十二点,李羡抵达荣阳县。
路上实习生已经发给她一些资料,加上她自己在路上搜集的,锁定了距离火车站不远的一个村镇街区。
李羡找了家小旅馆,将行李箱寄存在这里,背上几样简易的设备,就这样出发。
“罗海金?不知道,没听说过。”
“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别影响我做生意呀。”
“没听说过。”
“哎你这个小姑娘到底是来干嘛的?记者啊,什么记者,现在就你们这些记者颠倒黑白,就知道外国的月亮圆,咱们老祖宗的骨气都被你们给丢完啦!”
李羡进了一家又一家店铺,走到这条街的尽头,遇到一个正在听收音机的大叔,对方不愿意回答问题,直接将她轰了出来。
大叔的女儿尴尬地拉住爸爸,叫李羡快走。李羡亦笑容尴尬,一脚踏进堆在门口电线杆脚下的积雪里,差点跌倒。
街对面几个穿紧身裤豆豆鞋、顶着一头黄毛的少年看着她,毫不留情地爆发狂笑,前仰后合。
李羡扶着冰凉的电线杆子,将运动鞋从雪堆里抽出来,裤腿沾了几片白,袜子被迅速融化的雪洇湿,她跺跺脚,看也不看那群少年,走向下一家。
中午李羡随便找了家馆子,等餐时拿出手机,跟同事保持联络。
这个是一桩悬置了很久的案件,当事人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七年时间里,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肢解了四对夫妻,案件引起极大社会轰动,却由于时代技术限制,一直悬而未决。直到今早,官方声明已抓捕嫌疑人。
这桩案子发生时李羡还未出生,但早在长辈‘天黑千万不要出门’的规训里,了解了这件事。因为荣阳距离老家不远,她有意跟进这个案子,打听到罗海金这条线索,迅速采取行动。
下午实习生拿百度街景打电话,挨个电话联系另一条街的商铺。领导也在动用社会各界关系帮她找人。李羡深入几个村子,走访村委办公室,企图寻找到这一家人的蛛丝马迹。
忙活一下午,无果。
也不是完全没有结果,至少她找到了罗海金十多年前曾经居住的居民楼,邻居说那个女人有点神经质,劝她不要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新闻刚出来,我也是刚看见,谁能想到啊,那么老实的男人居然海金以后肯定别想在咱们这住了,谁知道她能做出什么来。”邻居撇嘴,掩不住难以置信的神色,匆匆关门 。
从居民楼出来,李羡抬头看着从树影里疏疏落下的月光,眼底流露迷茫疲惫。
今晚走不了了,她刚才在美团上定了火车站旁边的那家旅馆,八十一晚。
末班公交车还得一阵子过来,李羡无事可做,站在站牌前,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她鼻尖通红,揣着手瑟缩得像只小兔。
身后有吵闹声,不断打搅她的思绪,公交车终于到了,她上车找位置坐下,车身隔绝冷空气,被冻僵的人渐渐松懈下来,她才注意到吵闹声来自站牌不远处的几个青年人,似乎是白天遇见的那几个。
他们围成一圈,中间似乎有个人蹲在地上,作痛苦状。
李羡忽然感觉自己心脏被只大手拧住,无措地看着那里,她想要下车,可是怯懦使双腿灌铅。
犹豫片刻,公交车关上门,屁股摇摇晃晃地离开这一站。
她忍不住回望,肃杀的温度使玻璃起雾,除了昏昧的灯光,什么也看不清楚。
京市。
秘书周楚拿着材料走进顶楼办公室,向孟恪汇报:
“孟总,新城那块地的国土证和许可证证已经拿到了,接下来的股东会已经提前七天下发了通知,排进您的日程表。第一个文件是恒晟的一期建设规划,按照您的意见调整了其中十六到二十号楼的楼层建设日期。八月份跟汉港银行申请的贷款得到批复通过了,韩总表示很看重这个项目。第二个文件是青城颐银酒店施工进度签证单,请您过目。”
周楚将材料放下,孟恪点头,掀开文件翻阅。
“还有什么事。”他淡声。
“电子科技大有个实验室出了点事。”周楚说。
孟恪眉头微皱,抬眸看她,眼里不自觉流露的厌倦与掌控力让她下意识低头。
“不是技术方面的问题,是一位研究员的私事。这位研究员14年进入实验室,现在是技术骨干,但今早有一桩搁置了二十四年的连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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