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狂一段时间里干了什么,代表的可不是杀人犯停手不干了,而是他们干的事,没有活人能告诉别人……
快速浏览了这些资料后,奥尔叹了口气,和安卡去见那位车夫,他是个面容愁苦的中年人,身材瘦小干瘪,但一看就让人觉得他有一股韧劲。
“您、您好,蒙代尔先生。”他被带到奥尔身前时,立刻摘下了帽子紧紧按在胸前,恭敬地鞠躬,奥尔抬手想扶起他,他却会错了意,用双手去捧起奥尔的手,要亲吻他的戒指。
“佩洛先生,不需要这样。”奥尔赶紧用另外一只手扶起他的肩膀。
“啊、哦……”佩洛呆愣愣地重新站直。
奥尔突然弯下了腰去,而当他重新直起腰来时,手上拿着车夫先生满是灰尘磨损严重的旧毡帽:“您的帽子掉了,佩洛先生。”
佩洛接过了帽子,他的眼睛里涌出了几点泪花:“我、我很抱歉,蒙代尔先生,我之前说了谎。”
奥尔心里咯噔一下,他的证词有错?都是瞎编的?不过是凑巧吻合了现场?虽然有康斯德·法利埃的情报,同样证明了他和达利安推测的准确性,但缺少了车夫的证词,意外的可能还是加大了。
“我的儿子……他有残疾。他小时候给人擦烟囱时,从烟囱里掉下来,摔断了腿。现在虽然长好了,但没法长久站立,经常疼得要命,他是个没法干活儿的人。他没办法为您工作,先生。我、我只要1个金徽就好了,不,只要十几个艾柯就够了。”
“别着急,佩洛先生。您帮助了我们,您应该得到应得的赏金,您的儿子,也会得到工作的。我们蒙代尔集团,有一些工作不需要长时间的站立。不过,他得经过前期培训,毕竟,相对轻松的工作,也代表着更出色的能力。您愿意让您的儿子学习吗?”
“当然!当然愿意!他是个聪明的好孩子,他现在每天都在家里跟他的妈妈一起糊火柴盒、外卖盒。他还学会了那些盒子上的单词,感谢您,感谢您!蒙代尔先生。”继鞠躬礼、吻手礼后,佩洛又想跪下来,奥尔拉住了他,把他带进了一边的小会客室。
——在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后,奥尔“终于”也变成了让人纳头便拜的人了。只不过跪拜他的,不是谋士武将,而是底层的平民。对于这些人来说,一位能够平等善意对待他们的上等人,是一定要高高供奉起来,跪拜的。世界各地的普通人,其实都在追寻着青天大老爷。
“喝点热的暖暖吧,佩洛先生,很抱歉让您等到现在。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请问您。”
是奥尔把杯子塞进他的手里,佩洛才一脸敬畏地端着茶杯小心抿了一口,奥尔刚说完,他立刻将茶杯放下,拘谨地看向奥尔:“您问吧,蒙代尔先生,您问!”
“您说您很确定离开的马车上坐的不是之前那位夫人,可您没能画出女性嫌犯的肖像,也就是说您没看清对方的脸,那您是怎么确定人不对的?”
“因为身材,蒙代尔先生!”佩洛大声说,接着声音就低了下来,“不,请您别误会,我不是盯着女士们的身体看的下流坯子。但只是……之前的那位夫人是个瘦子,她穿着很简单,但我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的衣裳,我知道他们必定是贵族,是不能招惹的人。
之后出来的那位女士,则……丰满得多,她穿着红裙子,戴着一顶那么高的帽子,帽子上插满了鲜花,还有一根大羽毛。
对我来说,这样打扮的女士也是不能招惹的,但是,她必定不是一位有身份的人。”
“您看见孩子了吗?”
“进去时的车上看见了,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她的腰应该是被那位女士拉住了,可她还是充满好奇地趴在座位上,向外张望。出来时我没看见……”他顿了顿抓紧了自己的帽子,“那个小女孩……她怎么样了,先生?”
“三天前还活着。”奥尔回答,“别对别人说您没在出来的车上看见女孩。”
佩洛吓得怔了一下,但作为一个老车夫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奥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的,是的!”
他当时没报警,现在为了赏钱来了,这事解决后,很可能受害的贵族家会找他的麻烦。
“稍后我会让人和您一块儿回去,您尽快带着家人搬到鱼尾区来吧。”奥尔叹气,“您没做错,您做的都是正确的选择,先生。”
上层踩在底层的脑袋上敲骨吸髓,还要求下层以高尚的道德标准要求自己?想得太美了。可贵族偏偏就想得这么美,所以,这位车夫先生,很可能在事情结束后,被秋后算账。
贵族的赏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谢谢!谢谢!蒙代尔先生!”佩洛也想明白了,他激动地又要跪下,被奥尔拽了起来。
奥尔离开了,擦着眼泪的车夫,跟随警官离开。回到家时,他的样子把家人都吓了一跳,尤其外边还跟着警察,妻子瑟瑟发抖地询问情况:“我们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们……”
“嘘,没事儿,没事儿。”泪水挂在他黝黑的皱纹夹缝中,佩洛已经笑了,“是好事,亲爱的,我们能搬到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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