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腹中的孩子都死了。
从此,便一直有人唤她丧门星,唤她杀人犯,说是她害死了她母亲和弟弟。
明明她眼下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看着眼前宁悸惊愕的神色,些回忆却是不住的往上涌,她杀了人。
她头疼欲裂,眼前越来越模糊,从被定王抓来后,她的精神状态就越来越不对,也许是没有及时用香料治愈,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姜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并不后悔,可那些回忆却不肯放过她。
她的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滑落,她想到母亲那双温柔的眼睛,想到她中毒后望向她的惊异,痛苦,难过。
她心口的疼痛几乎比身上所有的痛苦都要来的猛烈,她握在胸口衣襟上的手指边缘发白,耳鸣,呼吸困难。
然后她忽然落入一个怀抱里,四周的谩骂声渐渐静下。
“你救了我,你做的很对!”
“不必自责,冷静一点。”
那声音很温柔,又有些着急,像一条细细的河流滋补着干涸,他不断的在安抚她,一只手轻抚过脸上的血迹。
姜予只是一时被梦魇困住,并没有产生自暴自弃的情绪,杀人给她的冲击太大,她一只手抵住宁悸的胸口,推开他,又长呼了一口气。“我没事。”
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扶着宁悸的手站起了身,眼前模糊的让她几乎看不清路。
忽然,她又隐隐听见了马蹄声,越来越近,似乎停在了她眼前。
她后脊僵硬。
两人遥遥相望,姜予看不清那人的面孔,眼前只有模糊的轮廓,那人似乎身材高大,比适才的刺客要更为压迫。
她以为是又追来的刺客,心底不禁产生了几分绝望,她忽然自暴自弃,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凭如今的情况,她根本跑不远了。
她挡在了宁悸身前,硬着头皮冷色朝着他望了过去。
却看不清两人相依的情景时,宁栖迟如坠冰窖的苍白面色。一路急赶,他知道放跑的人是大患,即使受了重伤也不容小觑。
可偏偏寻到她时,却是眼前景象。
宁栖迟目光落在一旁倒地已经气绝的落网之鱼身上,一瞬间眼神微征。
他薄唇抿紧,握着的缰绳几乎勒入血肉。
他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因为是他来迟了,来保护她的,并非是他。
作者有话说:
感谢飞鱼的营养液~
54
◎我接她走◎
姜予见那人始终没有动静, 提起的心却没有放下,细风吹动两人的发丝,竹叶沙沙作响, 空寂的气氛古怪的环绕在两人之间,就这样僵硬的僵持着。
直到宁悸忽然在她身边复杂的喊了声,“兄长。”
姜予脸上的神色凝固一瞬,她眨了好几眼眼前还是迷蒙一片,可心底已经有了较量。
可也是这一瞬,紧绷的心绪陡然放松下来。
她恍惚间觉得尴尬,可不到片刻,她听见许多人簇拥而来的声音,有人唤宁栖迟, 有人唤她,她隐约间听见了春觉的声音。
她松开了扶着宁悸的手,然后转身循着火把的光亮往前走。她的步伐有些慢,那些疼痛感回归, 让她脸上的表情显得痛苦而隐忍。
小侯爷在她身后,可她现在不太愿意去与他对峙。
姜予很疲惫。这几日像是一场梦般,更何况如今她仍旧头脑不清, 她不想去探究发生了什么, 小侯爷为何会在此处,只知道自己大概是安全了。
她听见春觉的声音才仿佛见到了什么光亮, 此刻只想寻到最让她觉得最安心的地方。
宁栖迟的目光落在女子越走越远的背影上,火把的光亮将她的背影勾勒出孤绝的轮廓, 她走的异常艰难, 也离得越来越远。
他踩着马镫下马, 眼底的光沉落几分。
四周的将士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明白为何监军的夫人第一个走向的不是她的丈夫。
明明适才他那么焦急,不顾一切赶来,显然这位少夫人是他极为重要之人。
春觉看见自家小姐的时候眼眶就红了,她飞速的跑了过来,然后上下将她打量了一圈,还想再仔细看的时候姜予却摇了摇头。
她言语有些发哑,可却带着几分玩笑,“你要在外面将你家姑娘扒光么?”
春觉眼泪不住的流,甚至来不及擦。
姜予却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哄她,此时她身体到处在叫嚣着疼痛,她歪倒在春觉身上,眼前越来越黑,疲倦和疼痛让她失去支点,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春觉抱住她,轻晃着喊她,吓得脸上失色,“姑娘?姑娘?”
大风起,卷起树叶纷飞稀疏,仿佛千万重,缓慢而静默的落在她肩头。
陈清允和宁悸见此状况,疾步跟了过来,确定姜予确实是晕了过去,刚刚经历了生死,她脸色薄的像是一张纸,肌肤上衣裙上全是血,搂着春觉的腰眼睛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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