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云翻白眼。看到三兄病成这样,二兄绝对不会动手,顶多哭着唠叨。三兄就是有恃无恐,哼,可恶!……“东突厥商队在雁门郡被隋军将领所劫,领头者自称罗成?”李世民瞠目结舌。掌管东突厥情报的长孙无忌道:“东突厥可汗派人质问雁门郡丞,雁门郡丞先否认军中有罗成这个人,然后讥讽东突厥本就是大隋的狗,现在不听话了,活该被踢一脚。现在陛下马上北巡,让东突厥可汗好自为之。哎,真是庸臣……哎?李二郎,你做什么?”李世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脚一蹬,号啕大哭。“阿玄、阿玄还活着,他活着,活着!呜呜呜!阿玄还活着!”李世民鼻涕眼泪都喷了出来,糊了一脸,狼狈极了。他哭得脑袋嗡嗡响,浑身无力,趴到了地上,鼻涕眼泪和灰尘混在一起,脸上一片狼藉。长孙无忌把他扶起来时,发现李世民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哭晕了过去。他不顾李世民脸上衣襟上全是鼻涕眼泪和灰尘,将李世民往背上一甩,背着李世民冲出门。“医师!医师!”“小妹,你别哭啊,二郎肯定无事!快去叫医师!”“草!晕过去了怎么还在哭?!别哭我脖子里!!”“医师!医师!”张掖慰抚使府邸中一片鸡飞狗跳。 始毕可汗攻雁门李世民抹眼泪:“呜呜, 阿玄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还有精力折腾。”房乔:“是啊是啊太好了, 大德还有精力折腾。别哭了, 你的眼睛已经肿得像个桃子,小心把眼睛哭坏。”李世民揩鼻涕:“可恶的阿玄, 活着怎么不送封信来?他是不是想急死我!”杜如晦:“李三这厮确实可恶, 连信都不送一封。别这么用力捏鼻子, 你鼻子都破皮了!”李世民哭得声音沙哑:“等阿玄回来,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长孙无忌递蜜水:“揍揍揍,我帮你按着三郎。润润嗓子,哭就哭,别出声。你明日喉咙一定会红肿得说不出话来。”李世民双手捧着蜜水, 一边抽泣, 一边喝水。高表仁端着一盆热水过来:“让一让。大雄, 躺下敷眼睛。”长孙康宁拿着一块包着草药的绢布, 跟在高表仁身后走进来。她坐在榻上, 李世民乖乖躺在了她的腿上,闭上眼睛热敷。房乔、杜如晦、长孙无忌、高表仁围在李世民身边唠唠叨叨,一会儿埋怨李玄霸不省心, 连封报平安的信都不写;一会儿又为李玄霸找借口,说放火的人还没找出来,他这样才最稳妥,只是苦了自己这方担心李玄霸的人。裴行俨和薛家叔侄在外围站着, 抱着手臂叹气。挤不进去啊。柳亨瞥了三人一眼。你们三人故意把我挤出来, 是不是排挤我?门外小院中, 秦琼和宗罗睺小声叹息。宗罗睺说起秦琼来之前李世民和李玄霸兄弟之间的事,秦琼说起宗罗睺离开太原后李世民和李玄霸兄弟经历的事。宗罗睺道:“以前三郎君抱怨主公太活泼,不知道主公什么时候能变得沉稳。房公等人听到三郎君的抱怨后,总叹气说主公再大些就会沉稳。以我之见,主公还是别变沉稳了。”秦琼在李世民从活泼到稳重转变时一直陪着李世民,对这件事的触动更深:“主公终于哭出来了。我等终于安心了。”宗罗睺惆怅道:“是啊。希望三郎君早日归来。”看着李世民和李玄霸长大的唐国公府家将周达,蹲在院子角落的地上呜呜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薛举作为“带资进组”,又有薛元敬、薛德音举荐的关系户,也被允许在院子中站岗。他尴尬地挠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在说什么?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询问?但是自己和这三人不熟悉,不好意思问啊。薛举环视左右,守在院落里的兵卒们都要么一脸唏嘘,要么一脸欣喜,要么和周达一样呜呜抹眼泪。他又挠了挠头。一无所知的自己好尴尬啊。李世民眼睛敷着药,呜咽着呜咽着就睡了过去。当房乔等人得到李玄霸不仅没死,还在搞事的消息后,都从各地赶了回来。这几日李世民醒了哭,吃饭哭,蹲茅厕里苦,洗头洗澡的时候都在哭,哭累了就睡。长孙康宁提心吊胆,担心自家郎君这样哭下去,待李三郎回来时,怕是会看到一个哭瞎的二哥。她悄悄让医师在解郁结的药中多放了点安神的草药,让李世民每日多睡了几个时辰,才没让李世民的眼睛肿成睁不开的桃子。
李世民自得知李玄霸出事后就睡不太好,现在好像疲惫爆发,医师逐渐减少安神的药,李世民也能一觉不醒,睡到五个时辰以上。长孙康宁和李世民的友人都很担心。医师安慰道:“将军睡得多是好事,等他睡够,之前损耗的精力就能补回来了。”他们才松了口气。终于哄得李世民睡着,高表仁几人留下长孙康宁照顾李世民,悄悄离开。李世民醒着的时候,他们都放下手中公务陪伴李世民左右;等李世民睡着的时候,他们才抓紧时间做事。虽然知道李世民很坚韧,但他们仍旧无法安心,担心李世民大喜大悲之下出事。好不容易得到李三郎的好消息,如果李二郎又病倒,他们可承受不住。高表仁试图让新加入的裴行俨等人帮忙分担自己手头的公务,自己好有更多时间守着李世民。裴行俨完全不给这个渤海郡公面子,狠狠白了高表仁一眼:“我也担心李二郎,不走。”薛元敬和迟了几日赶到的薛德音立刻附和。柳亨叹气:“你就是想排挤我等!”高表仁只好放弃把这四人排挤出核心圈子。啧,被发现了。以前李世民对房乔、杜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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