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颗馄饨被消灭时,阿梧领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走了过来。
颜嫣放下汤碗和勺,盯着那女人看了许久。
说好的他来教呢?这人该不会是谢诀假扮的吧?
那女人与柳南歌身量相当,比颜嫣高了足有半个头,却生了张十分没有记忆点的脸,哪怕她现在就站在面前,只要颜嫣闭上眼睛,保准想不起她长啥样。
怀疑归怀疑,颜嫣也不能当着阿梧的面来问她是不是谢诀,与她寒暄客套几句,就没吭气了。
那女人也是个话少的主,简单地做了下自我介绍,便被阿梧带去隔壁耳房安顿。
颜嫣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自言自语般地念着那女人的名字:“阿妩?”
连假名都取得这么敷衍?可不就是照搬阿梧这两个字来的么?
阿梧,阿妩,也不怕她喊多了舌头会打结。
阿梧这丫头忒热情,原本没她什么事,却非要留下来帮阿妩收拾东西。
颜嫣则趴在窗上,看着他们二人来回忙碌。
临近晌午,阿梧才恍然想起,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厨娘,以后揽月居得多添一副碗筷。
待阿梧风风火火的跑了,颜嫣这才起身去找阿妩。
好巧不巧,刚收拾好屋子的阿妩也正准备出门。
二人就这般迎面撞上了。
颜嫣愣了愣,无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欲言又止道:“你是……?”
不确定“她”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话还是只说一半更保险。
她若是谢诀,想必也不会刻意隐瞒,若不是,这没头没尾的话圆起来倒也方便。
颜嫣算盘打得正响。
那个名唤阿妩的女人嘴角一翘,说了句乍一听让人十分摸不着头脑的话。
“是傀儡术。”
二人皆未把话挑明。
却都清楚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颜嫣大失所望。
好吧,原来是偷偷切小号来,害她昨天还纠结了一整晚。
然而,颜嫣仍有些不解。
他犯得着冒这么大的险跑来教她学东西?
颜嫣越看阿妩那张脸越觉别扭。
一来,是不懂谢诀绕这么大个圈,究竟要做什么?
二来,是这傀儡人长得也忒逼真,肌肤纹理与毛孔皆清晰可见,着实看不出它是个傀儡。
三来,则是这傀儡人看她的眼神未免也太……黏糊。
颜嫣竭力压制住心中的不适,也不与他废话,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想先学符篆。”
语罢,她转身望向窗外,伸手指着某处小土堆,状似不经意地道了句:“有能用来挖土松土的符吗?我窗外这方土已空了好些日子,想再加宽些来种花。”
颜嫣对自己找的这个借口表示十分满意。满意的同时,也万分庆幸自己提前犁了这方地,既能用来倒土,还能继续以此为借口,顺理成章的弄来掘土符。
否则,她还真想不到,该用什么理由来学这种鸡肋的低阶符篆。
谢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颜嫣,缓缓道出个“好”字。
哪怕是侧身对着他,颜嫣仍有种如芒在背的局促感。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轻声斥道:“你现在这张脸太奇怪了,别这么盯着我看!”
软软细细的嗓音,叫再凶都无半分威慑力。
谢诀嘴角勾了勾,却什么都没说。
他这人办事倒挺利索,不消片刻,就已备好画符所需要用到的工具。
颜嫣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两米开外看着,只差在头上顶着“莫挨老子”四个大字。
他也不恼,气定神闲地端坐于书案前。
笔尖沾着黏稠符墨,行云流水般划过萱草黄的纸面。
颜嫣忍不住凑近了些。
谢诀手中动作一顿,嘴角弯了弯,与她介绍起符墨的配方。
这碟符墨成分不算复杂,将地龙晒干磨成粉,添加两种以上土属性灵兽血搅合在一起,最后再撒些许朱砂一同搅匀,方可制成此墨。
其中,灵兽血是关键,灵兽品阶直接决定最后画出来的符篆品阶。
颜嫣所不知的是,他此番用得是三阶穿甲兽与火蚁兽的血。
乍一看,好像也没啥特别的,可实际上,寻常人都只会用一阶灵兽血来画掘土符这等入门级符篆,用二阶灵兽血来画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提三阶灵兽血,这可是大户人家才会做的败家事儿!
颜嫣守在一旁,看得十分认真仔细。
谢诀才落笔,符篆便落入了她掌心。
她盯着那张符篆看了好一会儿。
果然,完全看不懂画得都是些啥玩意儿。
然而,颜嫣并没打算真去学这些东西。
于她而言,只要会使符篆就够了,看不看得懂还真没多大关系。
毕竟,她又不是天命之女凤傲天,穿书至今二十多个年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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