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时舟一直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没再像以往那样来她身边,容清棠问他:
“那现在呢?我发现了你藏着的事,你便不想再靠近我了?”
卫时舟的心猛地一沉, 神色间不自觉闪过几分慌乱。
他快步走近,用力地将容清棠揽进自己怀里,低声道:“不是。”
“那是什么?”容清棠有意不像以前那样回拥住他,只是平静地追问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察觉到容清棠没有回应自己的拥抱,卫时舟微微垂首, 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俯在她肩窝, 轻声说:“我想让你爱我。”
似是奖励他的坦诚一般, 容清棠这才轻轻拥住了卫时舟的腰身。
“所以之前你提出的两年之约只是个借口, 你其实有别的法子平息朝臣们的议论。”
容清棠嫁入宫中后, 有大臣看皇后之位已经有人坐了, 便开始打着主意想让卫时舟召宫廷选秀, 再纳嫔妃。
可卫时舟不仅没有答应, 还不曾让那些话打扰到容清棠。若非怀文告诉容清棠, 她还以为大臣们已经放弃盯着卫时舟的后宫了。
如今看来, 卫时舟其实并不在意会否因为立后一事而招致朝臣议论。他已有足够的能力在朝堂政事上掌握实权,让自己不受掣肘。
毕竟即便刘相在朝中的势力再根深蒂固, 他如今也正一步步地踏入卫时舟为他布下的陷阱中。
卫时舟沉默了几息,如实说:“我知道你原本打算离开长安。所以大臣们有关立后一事的谏言的确只是借口, 让我能留下你, 娶你为妻的借口。”
“所以你与我约定做假夫妻时,真正的所图之事是……”
“是你。”卫时舟低声承认道。
他一直在图谋她的情意, 既是个耐心进取的猎人, 又在无声地等待着她的垂怜。
闻言, 容清棠在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卫时舟的确是在所有事上都游刃有余的天之骄子。
除了能够得心应手地处理朝中政事以外,在与她之间的关系上,卫时舟也能面面俱到,考虑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仔细推敲,再从中选出最为可行的那个。
而事实也证明,他的确达成了所图之事。
“若在一开始便知道这些,我应会毫不犹豫地离你越远越好。”容清棠正色道。
卫时舟的这份感情太深,太沉,也太复杂和危险。
容清棠不愿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带上了算计与筹谋,但这的确与她原本所以为的不太一样。
听清她的这句话,卫时舟心里不断涌起慌乱,拥着她的双臂也不自觉收紧了许多。
他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又意识到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不能改变他的确是带着目的与企图靠近容清棠的这个事实。
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的确少了几分纯粹,多了几分有意为之。
但卫时舟却听见容清棠紧接着说道:“可已经来不及了。”
容清棠往卫时舟怀里靠得更近了些,希望能让他心底的不安消散些许。
“在知道你的企图之前,我便已经将心交了出去,并且……暂时还不打算因为此事收回。”
若卫时舟用的是阴毒的诡计,容清棠得知真相后或许会很失望。
可她很清楚,卫时舟虽从一开始便带着目的接近自己,可他从不曾伤害过她,也不曾让她受过任何委屈。
相反,卫时舟温柔体贴地尊重她,陪伴她,照顾她。
接近她的理由只是借口,可他带给她的情意是真的。她由此而来的心动与爱意也都是真的。
卫时舟图的是她的情意,可偏偏,容清棠并不后悔将之给了他。
卫时舟的心还没来得及安定几分,便又听见容清棠继续问道:
“所以,你要不要趁此机会,将你瞒着我的其他事也一并说了?”
卫时舟神色微凝,猜到了什么。
“你……”
容清棠打断他的话,径直问道:“同我解释御驾亲征之事时,你为何会说,这一仗之后,我们的将士很久都不必再在战场上流血牺牲了?”
“边关事务不仅与我国朝政有关,也与邻国的内政联系着。就算国内的情况尽在你掌握之中,你如何能确认,那些邻国不会像海山国一样忽然有所动作?”
“这似乎与你所说的‘居安思危’相悖。”
闻言,卫时舟的脸上终于又有了浅淡的笑意。
“你听出来了。”
容清棠“嗯”了一声。
她最初听卫时舟说起这句话时其实并未在意,只以为是他很有把握。
可得知卫时舟早在去云山寺之前便已经计划着要设法将她留下后,容清棠忽然想起了前世——
前世的卫时舟为她修墓立碑,应不只是因为她的父亲曾是他的老师。
那时他常会来她的坟茔边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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