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种隐蔽的心思,褚月见停止自己的挣扎,乖巧地将脸贴近他的胸膛。
褚月见感受着苍劲有力的心跳,暗自脸上染的血一道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她让他跟着一起脏。
察觉到怀中人的小动作,奉时雪未作任何阻拦动作,放任她这样的小动作。
越过水渠连环桥,一路都没有任何的人,顺利走进了装潢尚好的院子。
广陵王在某些方面做得还是不错,譬如他想要和自己合作,可以拉下脸皮演戏套近乎。
总之是什么方法丢人,便用什么方法,就连房间也是安排的最好的。
奉时雪走进去之后将褚月见放在矮案上,转身打开一旁的衣柜,里面摆放的都是崭新干净的男子衣袍。
他扫过这一排衣袍,眼底闪过一丝厌弃。
不想褚月见穿这些不知名的男袍,但现在也别无他法,随意选了一件月白正青色长衫。
当奉时雪转头之际,瞧见褚月见已经跳下了矮案,正四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然后转过身眼中带着不悦。
“这人太过分了,竟然把我关在破烂的柴房,而你却能住在这么风雅的房间。”
她言语中不是对此次惨遭横祸的不满,而是不满被人差别对待了,还感觉受到了被轻视般的不可置信。
奉时雪轻嗯一声,上前将衣袍放在一旁,对着她缓声道:“染血的换下吧。”
褚月见眨了眨眼看着奉时雪,这人现在和方才判若两人,好像是她做的梦一样。
其实方才不可置信的不满都是装的,褚月见可不认为被抓来的人,能住这么好的地方。
除非他是和这里的主人,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但这样光明正大的丝毫不掩饰,褚月见有些拿不准奉时雪是什么意思。
她不怕自己对他产生怀疑?
不过这也并非是什么大事,奉时雪年后大约就要推翻褚氏了,到时候她也能回去了。
这般想着,褚月见本应该是高兴的,但不知为何心间愁绪环绕上了。
为了掩盖这样莫名的情绪,她强行忍下,抬起头,弯着月牙眼故意地道:“我不会。”
听见她的话奉时雪眉心一动,掀眸扫过她的脸,并没有说什么。
褚月见用的这个并不是一个好理由,方才在外面裁衣铺的时候,她都还能自己换衣,如今便不能了?
褚月见也不管自己这话有多牵强,很突然忽然就升起了想要欺负他的感觉。
也许是方才见到他竟然会来救自己,而给的她一种莫名错觉,反正欺负他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也有可能是因为反应过来,自己好似马上就完成任务回去了。
褚月见觉得自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的腰窝靠在矮案上,一身染着的血已经干了,血腥味很浓。
但她不着急,歪头看着奉时雪弯眼笑着。
奉时雪立在原地冷静看她,似神龛屹立在风雪中被肆意欺辱却不动的神祗。
他不动褚月见也同样,瞪着无辜的眼与他对望。
“我手受伤了,没有办法自己换衣裳,不如你帮我吧。”语气忽然变得十分的轻柔,似裹着蜜汁。
比瞪眼,褚月见自然是比不过奉时雪,整个人光是立在那里,冒着的寒气都能迫使人眨眼,想要辨别真伪。
所以褚月见也不坚持了,直接全盘托出自己的意思。
为了表示自己说所的没有错,褚月见还挽起了自己的袖口,满脸无辜地将手伸过去:“你看。”
奉时雪的目光顺着她的脸一路往下,定格在伸到自己面前白皙手腕上,上面一片光滑,肤泽细腻泛着柔光。
这样的手腕若是他稍微用点力气,这纤细的手腕就会断裂,或者是留下显眼的红印。
褚月见露出显得无害的梨涡,整暇以待地看着奉时雪,见他眸光都没有动过一寸,反而盯着自己的手看。
手腕有什么好看的?
褚月见好奇地垂下眼,方才发现自己原来拿错了手,她受伤的手是另外一只。
若是再不拿到奉时雪眼前,已此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那伤口就该要愈合了。
这样想着,褚月见快速地将衣袖拉下遮住,将另外的手伸出来放在奉时雪的面前。
她弯着明媚的月牙眼道:“看吧,我就说……哎?”
话还没有说完,褚月见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眸中的情绪散去,转变成诧异。
她将放在奉时雪面前的手收回来,放在自己的面前,仔细地端详着手腕突然出现的东西。
纤细白皙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凸起来了一块,像是黄豆粒,里面好像还有东西。
褚月见好奇地伸出收按了一下,然后那凸起来的一块便快速地瘫软下去,然后涌至其他处。
见此场景褚月见的面色顿时一变,带着掩耳盗铃的意味,高高地举着自己的手,好似这样这手便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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