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长公主的随云榻被打扮的与殿内无异,随云榻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一个厚重的金床放于随云榻的最中间,几个鎏金花盆和落地镜摆在一旁,随云榻的四周还站着侍女。
厚厚的绸缎帷帐挡住了所有光芒,康安长公主便与那位波斯王子一道在床榻上翻云覆雨。
波斯王子生的好,他有异域美男的万种风情与独属于他的柔美,他的皮肤像是江南上贡的最好的南湘松竹墨,细腻又纯正,康安喜欢给他的腰上缀一圈南海小珍珠,白色的莹润珠子,黑色的闪着蜜色汗水的腰,随着他的动作,小珍珠腰链在响动,打在康安的腿上。
何其美妙。
随云榻行走在路上,隔着一层帷帐与四周的薄纱,康安长公主甚至能听到外面的人的动静,这种感觉让康安长公主尤为喜欢。
而那波斯王子又十分识趣,很会伺候人,变着花样儿的陪着康安玩儿,康安一路上都不寂寞。
只是扰人了些而已——每每有金吾卫侍卫经过康安长公主的随云榻的时候,都会动一动耳朵,然后迅速提马离开。
不过,这一场欢爱之中,只有康安长公主一个人越陷越深,在她身旁,那看似温顺的异国王子在她闭眼沉睡时,悄无声息的摸了一下枕头。
在枕头下方,是他准备献给康安长公主的曼陀罗药丸。
他凝望着康安长公主的脸,心想,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长公主殿下。
人群从白日走到了夜间,正巧碰见一座驿站投宿,这驿站能住大概六十多个人,剩下的人,便都住在自己马车里。
石家这次准备充足,马车内都是带着床铺、桌椅的,睡在马车内也可,倒是有一些七品小官,比如何采,连马车都没有,便投住在驿站中。
一群马车都围停在驿站旁边,马车上的人也可下车生火做饭,一时之间,整个驿站四周都格外热闹。
驿站的掌柜忙疯了,笑呵呵的挨个儿送饭送菜送水,换来了一大包银子打赏——这些贵人们,驿站四周十年难得一见,见了一次能吃十年。
石清莲用过膳食后,揣了一小兜子酸梅子的果脯,往沈蕴玉的马车上走过去。
自打那一次在康安长公主的宴席上之后,她便再也没跟沈蕴玉说过话了,今日也只是远远瞧见了一眼而已,她这颗心躁动不安,早都按不住了,现下人都歇息了,她终于有机会,自然要往沈蕴玉的马车上爬。
彼时正是夜色浓郁,秋月高悬夜空,月华自上而下,将整个驿站俯瞰笼罩,驿站四周灯火通明,清冷的月光之下,一辆辆马车井然有序的排在驿站四周,人群来往间,四周都是说话声。
京中的人家互相都认识,有些人家都有联姻,亲家与亲家,手帕交与手帕交,未婚妻与未婚夫,几排马车中,很多人都聚在一起讲话。
能与这么多人一起出行,本就是一件新鲜事,四处又都是互相认识的人,彼此之间都有些来往,你家缺一盆水,我家送来,我家缺一些马料,你家送来,家家户户全都聚到了一起,别管是三品大员还是七品小官,现在走在路上,都是同僚。
石清莲抛下石家人,偷偷下了马车。
她混在夜色中,也不怎的显眼,悄悄提着裙摆,轻巧的一路走到了沈蕴玉的马车前。
沈蕴玉的马车上只挂着一个沈府家徽,是一个笔力浑厚的“沈”字。
石清莲走到马车前时,站在马车旁,守着马车的沈府私兵后背都瞬间绷紧了,他看着石清莲,磕磕巴巴的道:“石、石三姑娘,我们沈大人不在马车上。”
石清莲温柔一笑。
那私兵却被她笑出了一身冷汗。
这位石姑娘只是面上瞧着温软,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跟他们沈大人一样,面上越是说好话,手下的越狠,还颇为难缠。
“没关系,沈大人不在,我进去等就是了。”石清莲语气柔软的道:“别怕,他不会责怪你们的。”
沈蕴玉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只要他的人没有办错事,他是从不会责罚的。
他自己清楚,石清莲能闯入沈府,能闯入他的马车,是因为他从未给这群私兵下过禁令,他最多只让那群私兵不准替石清莲送东西进北典府司、不准替石清莲送话,但却从没说过“拦下石清莲”这样的话,所以石清莲才能畅行无阻。
他自己不说,下面的人便不敢做,他怪不了别人。
石清莲肆意妄为,也是因为吃准了他这一点,他对她狠不下心。
她就不信,沈蕴玉为了躲她,能每天晚上不回来、挤别处去睡去。
沈蕴玉迟早被她逼急了,然后过来狠狠地收拾她一顿。
石清莲一想到沈蕴玉被她激怒,过来收拾她的画面,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都跟着泛着泠泠的光。
只要让她见沈蕴玉,只要让她摸上沈蕴玉的脸,她就不信沈蕴玉还走得脱。
眼看着石清莲踩着木凳上了马车,一旁的私兵暗自垂泪。
他不敢想象他们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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