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品全是新换的,陆席窝在被子里,终于自己和自己较劲失败,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被阮临亲过的眼角。
都洗过澡了,那里却像是还残留着不一样的触感。
陆席笑了一下,无声地骂:小狼崽子!
卧室里的黑暗掩护掉了他眼睛里的全部宠溺。
阮?逻辑达人?小狼崽子?临第二天也相当听话,他要求阮临不要大早上来给他送早饭,人就真的没来。
然而才签收了两天小朋友,陆席就养成了习惯,大早上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是先拉开了自家房门看一眼。
但是门口空荡荡的,没人拿着早餐从门口的地板上跳起来。
陆席苦笑了一下,暗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回去洗漱换衣服,打算从医院楼下的便利店买早饭。
然而他才把三明治给咽干净,咖啡还没喝完呢,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陆席咽下嘴里的咖啡,说:“进。”
进来一个眼皮都快挑不开了的小朋友。
阮临苦着脸,一副十分困扰的样子,凑到陆席办公桌前,趴在桌子上扯陆席的白大褂的袖子:“男朋友,我能不能在你的休息室睡觉啊?”
“男朋友”三个字成功的让陆席嘴角抽了抽,耳根红了红,他故作淡定却又绷不住唇角弧度,喝了一口咖啡,说:“回你家去睡,这里吵吵嚷嚷的,怎么睡?”
阮临从下班开始都琢磨仨小时了,就为了找到合理的理由赖到陆席这里来。
他又拽了拽陆席的衣角,困顿的声音让他有点像是在撒娇:“我回去了的,但是我睡不着,你会不会算我不听话,没好好休息。”
陆席差点被那口咖啡呛着。
他就提了仨条件,小崽子这是打算一个一个拆招是吧?
陆席说:“你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
阮临可委屈了,可怜巴巴地:“那你还赶我走啊。”
陆席:……
撒娇犯规啊我说!
这时候他手机进来个电话,陆席刚换了备用机,通讯录没有完全上传云,这个号码没显示名字,他接起来,“喂?”了一声。
那头是个听着有点耳熟的声音,问他:“陆院长,在忙吗?”
陆席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声音是谁,看见阮临拿着他手边喝了一半的咖啡要往嘴里灌。
“间接接吻”和“喝完咖啡小崽子就真没法好好睡了”两个念头一块往陆席脑袋里挤,差点把他大脑直接挤当机,手忙脚乱地从阮临手里抢下咖啡杯,又绕到那边沙发上把抱枕扔到阮临怀里,妥协地示意阮临去休息室睡觉,可阮临还巴着他不肯走。
电话那头已经又带着疑惑叫了他一句“陆院长?”,陆席这会儿才终于听出来打电话的是他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俩还一个姓,叫陆琢,是某个公司的副总。
他一边瞪阮临,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去睡觉,一边说:“喂?喂?刚刚信号不好……啊,陆琢啊,什么事?”
那头陆琢笑着说:“有两样药,想麻烦陆院长看看是用来治疗什么病的。”
陆席一心二用,捂住话筒对阮临说:“我这不是不赶你走了,赶紧睡觉去吧小祖宗。”
然后又干笑着回陆琢的话:“你把药名说一下?”
陆琢迟疑了一下:“……不是中文,我不怎么认识,昨天把照片发你微信了。”
陆席:……
大概,可能,也许,昨天他手机坏掉的当口发过来的两条微信,不是来自阮临,而是来自陆琢。
他无语了好一会儿,瞪了一眼到现在也不肯好好睡觉去的、导致他手机罢工的“罪魁祸首”,才又对陆琢问:“那个,我手机可能有点问题,没有收到,你再发一下吧。”
陆琢很快把照片又发了过来,问:“陆院长方便么?我现在过去找你吧。”
陆席挂了电话,打开微信看了两眼陆琢发过来的药瓶,眉头轻轻蹙了蹙。
这种药往普通里说,就是提高免疫力的,但是为了提高免疫力显然没有人用这种药物,也就是说,对方肯定是生过病,还比较严重。
可是单纯看这两样药,他又不是神人,是真的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阮临托着下巴坐在他旁边,伸着脖子看了他手机两眼,问:“谁啊?”
那口气里的警惕简直是陆席最熟悉的“醋前预警”,陆席把手机合起来,说:“我一个朋友,问我几样药的用处。”
他给阮临打预防针:“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阮临当然记得,身子往下滑了滑,也不用手托着了,下巴直接磕在陆席的办公桌上,说:“我,我就随便问一下还不行吗?”
陆席用钢笔很轻地敲了他脑袋一下:“那我不也回答你了么小醋精?赶紧的,去休息室睡觉去,再耍赖我就把你赶回家去了。”
阮临还赖着,给自己找借口:“你朋友来你就要赶我走,是我见不得人吗?”
陆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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