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月正要上前去劝,就被周老夫人拉住了胳膊,往门口那里递了个眼色。
那里站着的人正是云池,她打算出去转转,还没出门就碰上了这热闹。
周祁月脚步一顿,歇了心思,昨夜娘亲都跟她说了,以后少掺和爹爹和大哥的事,尤其在殿下和驸马面前,不然周家就真的完了。
朱厌扬眉一笑:“敢情老爷子是没想过向殿下献媚啊。”
真是个蠢货,就这种老货,压根不配当他的对手。
周老御史都要气笑了:“老夫一身清正,从不似谋些奸诈小人,真本事没有,只会逢迎巴结。”
朱厌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好,您一身傲骨,确实不似本官,还要指着殿下看重,我可不是要多说些让殿下开心的话嘛,殿下开心了,咱们底下人才有奔头不是,哎,人跟人就是不一样。”
周老御史愣了愣,这老小子什么意思。
朱厌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直接走到云池身边,殷殷切切地问道:“驸马可是要出去,可需要安排够人手,要不要本官随行,这安全问题可一定要注意,如此,殿下才能安心,我等才能安心啊。”
云池不由笑了:“既如此,朱大人去安排一下人手和马车吧。”
“驸马稍候,微臣这边火速去安排。”朱厌也笑得开怀,又特意扫了眼周老御史。
看看,这才叫聪明人。
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谄媚,上位者不就是喜欢别人对自己卑躬屈膝吗,他就喜欢。
显然,殿下和驸马也喜欢,至少不排斥他套近乎的方式。
不像有些人,自视清高。
明明他都已经归顺了,一群没脑子的货,还看不上他,殊不知殿下和驸马现在就看着他呢。
朱厌心中讥笑,同时也打起精神,殿下和驸马不糊涂,是好事也是坏事。
一方面能让人放心追随,一方面也不好糊弄。
那他就更不能着急了,慢慢来,反正殿下和驸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羊州。
周老御史愣住,这年头,连溜须拍马都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好事了吗?
这边,云池也没有完全信任朱厌,这位长史大人有句话说得很对,安全最重要。
所以除了朱厌安排的几名护卫之外,她又带上了十松。
小姑娘是个擅长近身搏杀的,如今又有了趁手的宝刀,等闲之人都不是对手。
行至闹市,云池和十松下了马车,车夫牵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护卫们稍微散开了些。
忽地,十松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云池的肩膀。
云池刚要问怎么了,就听到十松刻意压低嗓音道:“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云池心中一凛,面上不显,状似闲话家常地看向十松:“能确定吗?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十松微微摇头:“驸马先走,我试试。”
说罢,她便朝一家成衣店走去,还不忘朝云池摆摆手。
云池面上一顿,爽朗笑笑:“早点跟上来啊。”
护卫们仍旧都跟在云池身后,他们的职责是保护驸马,便只保护驸马。
云池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担忧,十松行动太快,话说完都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就一个人离队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小姑娘太莽了也不好,此番若是无事,往后还需好生叮嘱一番。
好在,十松没有出什么意外,还很顺利地抓到了人。
“驸马,就是此人。”
十松现在很确定,此人就是在盯着驸马。
被她反扣住胳膊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唇红齿白,长得一副好相貌。
“放开我,放开…”少年不停挣扎,见有人看过来,登时提高了音量。
云池当机立断道:“堵上嘴,带马车上去,回刺史府。”
“是。”
马车上,少年一阵摇头晃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云池。
云池稍作思考,示意十松给他松了嘴。
少年一张口,语气充满急切:“你是驸马,和安长公主殿下的驸马,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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