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他们应该跟你道歉,还应该赔偿你补偿你。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你有工作吗?孩子要回去之后,你自己养不养得起?你不要多心,我不是想说你不该要孩子,而是问清楚了,咱们才知道怎么跟他们交涉,是让他们给孩子抚养费,还是说别的什么办法,咱们针对性的想办法,好吗?”姚栀栀难得的这么耐心,生怕把话说重了,吓到这个可怜的女人。
女人还是有脑子的,知道这个小媳妇说的话是在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便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
“我现在在村小做老师,工资虽然不多,但是养活我自己和孩子应该是够了。但是……”
“别怕,我不会笑话你的,有什么说什么。”
“但是我娘家有哥哥弟弟,他们都结婚了,不太能容忍我带着孩子住在娘家。我要是把孩子要回来,可能会被赶出家门。哎,可惜了,我要是能在城里找个工作就好了。”女人说着,委屈地哭出声来。
姚栀栀赶紧递了两张卫生纸给她:“那你会点什么手艺吗?”
“裁缝,做竹篾制品,纳鞋底子,做鞋帮,都会。我还会养蚕,缫丝厂也进过。我就是在西郊厂里的时候被……我不懂为什么,明明不是我的错,他们却都笑话我,羞辱我,我只好辞了工作,回乡下种田去了,正好村小缺人,我也念了点书,勉强糊口。”女人说着,伤心的泪水汹涌而出,汇作滔滔漩涡,拉扯着她脆弱的自尊,几近溺毙。
姚栀栀太明白她的不得已了,别说是农村,就算是城里,出了这样的事,舆论也是喜欢讨伐女人,轻纵男人,这狗屎的世道。
她赶紧搂住女人的肩膀,宽慰道:“别怕,我来帮你。你记住了,是他们的错,你很好,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们冤枉我,都说是我勾引在先,可是我根本没有,我都不认识他。”女人还是头一次听人说错不在她,委屈得泣不成声。
姚栀栀抱住这个可怜的女人,拍打着她的后背,等她安静下来,才轻轻地问道:“你叫什么?我叫姚栀栀,栀子花的栀。”
“我叫张千卉,花卉的卉,我爸爸没什么文化,特地找的笔画少的字。”张千卉抽抽搭搭的,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偷瞄姚栀栀。
她想从姚栀栀的脸上探寻一点什么。
很幸运,她没看到什么嘲讽和轻蔑,只看到了痛心疾首的怜惜和心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跟这个女人称姐道妹,便鼓起勇气问道:“我今年二十八岁,你呢?”
“我户口本上二十二,实际上二十。”姚栀栀又递了两张卫生纸给她,“姐姐,别怕,这种事情其实很好解决,那个狗男人要是没有靠山,反倒是不太好办。”
张千卉没想到这个好心的小媳妇张口就喊自己姐姐,更委屈了。
为什么刚认识的陌生人都比她的哥哥弟弟对她友善呢?
她不明白。
但她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体谅和善意,赶紧问道:“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说我听听好吗?”
姚栀栀耐心劝慰:“胡主任如果不想丢了乌纱帽,一定会赶来处理的,到时候你硬气一点,别怕,该提什么条件就提什么条件。工作,住处,补偿金,一个都不要少。他们要是问你谁给你出的主意,你就一口咬定是他小舅子教你的。”
“啊?可是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张千卉一头雾水,不太明白。
姚栀栀笑道:“对啊,是我教你的,可是你难道想看到他们拧成一股绳跟你砍价?只要你一口咬定是那个狗男人教你的,就可以离间他和胡主任,毕竟这种私下里谋划的事情,胡主任是没办法求证的。再说了,这会儿人多,胡主任肯定要顾及体面,你只要多给他戴戴高帽子,说你相信他会为民做主,把他架着下不来,他肯定会妥协的。”
“可是别人都看到你跟我来边上说话了,能行吗?”张千卉还是不太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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