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跳的。趁着没人发现,你赶紧走吧。」
她似乎很怕被人发现他在这里,儘管很是恼怒,可仍是压低嗓音,耐着性子,着急地让他赶紧走。
「哎,我可是冒着危险,特意来看你呢。这话都说没几句,你怎么就直赶人走?」
劝不动,凌思思放弃了,索性开门见山,问:「这时候你还发什么疯,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靳尚身份特殊,他虽看着不太正经,实际上却颇有谋略,他这般不顾被人发现的风险,专门跑她院里爬墙,想来是有别的目的。
「我?当然是来这里观星、赏月啊。」
他说到赏月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凌思思总觉得他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短暂停留。
凌思思闻言,神情顿时复杂起来,「赏月?今天晚上哪里看得见月亮?」
她抬头看着头顶低垂的夜幕,别说月亮,连星星也看不见。
「谁说只能看那一个月亮?我看的,是另一个近在眼前的月亮。」语气一顿,靳尚看着凌思思,唇边现了一个浅浅的笑,幽幽道:「今晚的月色,很美哦。」
「……神经病。」
凌思思一本正经地瞪着他,下了结论。
靳尚眸中笑意在听她这一句话后,真实几分,他正想说什么,忽然一阵风劲擦过脸庞,他抬手飞快一挡,手中银针折射寒芒,针尖凝结血色,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细痕。
「何人擅闯丽水殿!」
凌思思一惊,回头便见院子里,维桑和端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戒备地盯着墙上的不速之客。
院中之人目光不善,墙头上的靳尚却漫不经心,他伸手一抹脸上的伤痕,单手把玩手上银针,语气微凉,「凌小姐这待客之道,有些别緻啊。」
「一般客人也不会深夜爬人墙头。」
凌思思不动声色,拦住身后欲拔剑上前的两人,示意他们先回去。
凌思思亲自下了指令,维桑他们自不敢不从,儘管墙上的男子看着有些莫测,可她既然发话,那便是自有方法应对。
维桑习惯了她不照牌理出牌的操作,没有异议,只是临走前抬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地拉着端午离开。
「人都替你叫走了,还不下来吗?」
「那得看小姐你……是否邀我到你院内一叙呀。」
凌思思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不要脸的男人,满口胡言就算了,还敢当面挑衅她,眼睛都瞪大了。
半晌,她一抬下巴,冷道:「来啊。」
殿内,凌思思静静地看着眼前之人,越发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深夜与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秉烛夜谈”。
「整个皇宫经过刚才的事,都没人敢靠近丽水殿,你倒好,三更半夜不回去睡觉,来我这里爬墙,是真不怕被人发现?」
「你这里位置好啊,看夜景多方便。就是被人发现了,不还有你吗?」
凌思思翻了个白眼,「我现在都自身难保,若是被人发现,我们就一起到牢里做难姐难弟吧。」
靳尚轻笑,没计较她说的是“姐弟”还是“兄妹”,饶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道:「怎么会?要将你下狱,恐怕首辅第一个不同意吧。方才宴上那一遭,想必成了很多人的恶梦。」
凌思思手上一顿,随着他的话,脑中浮现方才宴会上的场景。
就在几个侍卫朝她动手前,凌首辅一声令下,率领亲卫包围晶华殿,威逼靳尹收回成命,不许将她入罪下狱;虽说首辅掌握朝政实权已是人尽皆知,然而诸国使臣皆在,他却如此旁若无人的率兵包围,立时引起轩然大波。
靳尹自成为监国太子,接触实权后,何时有过这般受人威胁的时刻,当即面色一沉,咬牙怒瞪着殿内的首辅。
到底势力不及首辅,诸国使臣皆在,靳尹不好再与他当眾对峙,让人笑话,他攥紧双手,脸色沉得欲滴出水来,迫于首辅绝对的势力压迫,只得冷声让人退下,将凌思思暂时软禁丽水殿。
经此一事,眾人皆知,首辅为了护女,可谓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惜,没能成为你的恶梦。」
「你知道,方才的境况,若是首辅没有这么做,你恐怕就不是软禁丽水殿这么简单了。」
他突然这般正经,凌思思有些不习惯,眼睫微颤,道:「嗯,我知道。」
「首辅不惜调动亲卫,包围晶华殿,那就等于将他屯兵的把柄交到百官面前,亮出这么大一张牌,只为护你,你倒是有个好父亲。」可惜看男人的眼光不太好。
靳尚没将背后的潜台词说出来,可凌思思却听懂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确实也没想到,首辅竟会为了她,当眾与靳尹撕破浮于外人眼里的那层表面。
一切因她而起,她自然有些难为情。
她抿了抿唇,说不出话。
见她不语,靳尚也不欲为难她,抬眼便又是素日模样,他转动手中杯盏,似不经意地懒懒问道:「怎么,这就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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