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信封里不过一张信纸而已,元献抽出信纸,看过一眼,笑了。
&esp;&esp;那信纸上写着:谢谢你的颜料,但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esp;&esp;“火折子。”
&esp;&esp;“啊?”荷生茫然递出火折子。
&esp;&esp;元献接过,点燃蜡烛,将信纸塞回信封里,以烛火点燃,烧了个干净。
&esp;&esp;荷生只当是私相授受不好,这是在销毁证据,还冲他笑了声:“嘿嘿,如何?”
&esp;&esp;他面上没什么特别的神情,云淡风轻道:“过两日休沐,我自会去寻她。”
&esp;&esp;“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出去了。”
&esp;&esp;元献仍旧看着地上的那团灰烬,翘起的嘴角一直未垂下过。
&esp;&esp;休沐那日是个雨天,阮葵撑着伞站在海棠花树下,没好气看着他:“下着雨呢,你没事儿喊我来这儿做什么?”
&esp;&esp;“我以为你会喜欢这花雨。”元献抬眸。
&esp;&esp;“我有病啊,我大雨天出来就为这个?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回去躺着了!”阮葵气得转头便走。
&esp;&esp;元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
&esp;&esp;印着梨花的伞在她手中转动,扫过吸满了雨水的海棠,粉白的花瓣扑簌簌、哗啦啦往下坠落,溅起一地的涟漪。
&esp;&esp;“嘭”,伞落在积水的地上,砸出一圈水花。一片模糊的海棠色从她眼前掠过,最后,一双微颤的眼睫落入她眼眸。
&esp;&esp;她怔在原地,呼吸停了,心跳也停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直至那双冰凉的薄唇含住了她的唇……
&esp;&esp;“啊啊啊啊!你干嘛!”她一把推开他,捂着嘴后退了好几步,指着他骂,“你、你、你不要脸!你这个死登徒子!”
&esp;&esp;元献已有些听不太清,几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快步上前,将自己的伞塞进阮葵手里,转身大步离去。
&esp;&esp;阮葵微愕,还没来得及继续骂,却见他一头撞在了不远处的海棠花树下,雨水花瓣淋了一身。
&esp;&esp;她一点儿不羞了,捧着肚子笑得几乎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死呆子,眼睛长头顶上去了?路都不会走了。”
&esp;&esp;元献没回头,顶着满头雨水和花瓣踉踉跄跄跑了。
&esp;&esp;阮葵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又羞红了脸,指着他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你给我站住!你看我如何教训你!”
&esp;&esp;她在原地又蹦又骂,却没挪动一步。
&esp;&esp;天啊,她这回是真没脸了,她竟然让元献那个呆子占了便宜,若是说出去,她还如何活?她连元献这个死呆子都打不过,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esp;&esp;她骂骂咧咧跑出去很远,又回头捡了丢在地上的伞,继续骂骂咧咧往回跑。
&esp;&esp;藕香见她一阵风似的冲进房中,忍不住跟过去:“小姐?怎的了?”
&esp;&esp;她头埋在被子里,屁股撅在外面,瓮声瓮气道:“没、没事!”
&esp;&esp;藕香觉着好笑,坐在床沿上去瞧,隔着被子轻轻抚抚她的背:“裙子都被水溅湿了,起来换一件吧。”
&esp;&esp;“不换,里面没湿。”她转过头去,“你出去,出去。”
&esp;&esp;“好、好,我出去。小姐快从被子里出来吧,一会儿要闷坏了。”
&esp;&esp;听着脚步声出去了,她悄悄从被子里出来,缓缓坐在脚踏上,可没坐一会儿,身上像长了刺,又忍不住站起来,这儿走走,那儿晃晃。
&esp;&esp;“死呆子!死呆子!”她气不过,抱起枕头往床上摔,“揍死你这个死呆子!”
&esp;&esp;不解气,一点儿也不解气!
&esp;&esp;她撸起袖子,又气冲冲往外走。
&esp;&esp;藕香正在修剪花草,只觉得一阵风从身后扫过,惊讶回眸:“这是又要去哪儿?”
&esp;&esp;“出去走走!不用跟着!”
&esp;&esp;“那也要将伞带着呀。”
&esp;&esp;“没下了!”她气冲冲往前,径直到了元献院子,一脚踹开半掩着门,仰头大吼一声,“死东西!你给我滚出来!”
&esp;&esp;元献将手中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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