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裴宁谕指骨捏得咔咔响, 又接到顾时泽的消息:“宁谕,保守秘密可是非常辛苦的。”
&esp;&esp;裴宁谕对着水洗了一把脸, 堪堪压下去眉眼间的愤怒。冷水沿着下颌线坠入陶瓷台盆的刹那,裴宁谕听见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esp;&esp;他被水粘湿的眉眼更加出众,噙着不耐烦的燥劲,拧开水龙头的力度像是要将那些纠缠在神经末梢的焦躁都溺毙在冰凉的水流里。
&esp;&esp;存心和他作对是吧。
&esp;&esp;裴宁谕回复了顾时泽, 意味深长:“我今晚就过去。”
&esp;&esp;“你可要千万要准备好。”
&esp;&esp;
&esp;&esp;从厕所里出来, 正要离开的裴宁谕, 一开门,却看见了一直等在外面的许司度。
&esp;&esp;裴宁谕一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几个alpha几乎是轮流在裴宁谕眼前晃, 弄得裴宁谕有些分身乏术。
&esp;&esp;他推开许司度,一句话都不想说,就要离开。
&esp;&esp;“你被抓住什么把柄了?”
&esp;&esp;许司度开口, 惹得裴宁谕回头。
&esp;&esp;“偷听不是什么好习惯,”裴宁谕话中有几分冷淡,讽刺道,“司度,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人人赞叹的好孩子。”
&esp;&esp;许司度:“我最钦佩你的就是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都永远有恃无恐。”
&esp;&esp;“你不觉得你的道歉,至少应该再真诚一点吗?”
&esp;&esp;谈什么“有恃无恐”。
&esp;&esp;裴宁谕现在的焦躁混着他喉咙里的血腥翻涌。
&esp;&esp;凌厉眉眼之下,凝成了讥讽的目光。
&esp;&esp;他都已经做出让步了。
&esp;&esp;凭什么还要一次次提高标准来对待他?
&esp;&esp;年轻贵族缓慢抬起眼帘,暴起的青筋顺着脖颈没入松开的领口。
&esp;&esp;“真诚?”他是真觉得这要求过分。
&esp;&esp;果然,对待下等人,就该是一如既往地残酷。
&esp;&esp;不然,哪怕弱势一点点,都会有人立刻踩上来。
&esp;&esp;许司度如此,顾时泽也是如此。
&esp;&esp;他做出一点让步,他们就立刻想要踩在他头上。
&esp;&esp;裴宁谕尾音在齿间碾磨成锋利的冰碴,他实在不解,指节叩击陶瓷台面发出钝响:&ot;鹰隼撕扯腐肉需要忏悔?狮群围猎羚羊该去教堂告解?&ot;
&esp;&esp;“别胡扯了。”
&esp;&esp;“没有裴宁谕做这件事,也会有张宁谕或李宁谕……”
&esp;&esp;“我只是提前让你接触到这世界的运行法则,干嘛在我面前上演这种可笑的复仇者戏码?”
&esp;&esp;“你要怪,也应该怪自己命不好,干嘛分化为beta?”
&esp;&esp;“干嘛要降生在beta天生弱势的国度?”
&esp;&esp;裴宁谕总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哪怕面对受害者的质问,内核稳定得纹丝不动。
&esp;&esp;他从不内耗,无论是不如他的人,还是在他之上的人,他都是完完全全以自己为绝对利益和精神中心。
&esp;&esp;灯光在他那张具有凌厉美貌的脸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裂痕,裴宁谕抱着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许司度。
&esp;&esp;裴宁谕的声线裹着神经毒素般的强势:“相反,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吧。”
&esp;&esp;“多亏我推了你一把,你才敢喝二次分化的药物成了alpha,不是吗。”
&esp;&esp;“许司度,不管你怎么掩饰,其实你内心也承认beta就是低贱吧。不然就不会注射药物了。”
&esp;&esp;依旧一袭军装的许司度与灯光璀璨的宴会厅格格不入,宽阔坚实的肩膀绷紧,冷峻的脸上也挂上冰霜。
&esp;&esp;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受害者居然还要感谢施暴者……
&esp;&esp;“裴宁谕,你再怎么花言巧语,摆在那里的事实你能改变吗……”
&esp;&esp;“什么事实,除了对你脆弱心灵造成了点伤害,还有什么吗?”
&esp;&esp;“你受伤了?还是留疤了?摆在那里的事实是你从beta蜕变成了alpha啊。”
&esp;&esp;许司度被这句话堵得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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