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不仅活了下来,还活的很体面。尽管这样的体面背后付出了太多,但好在一切都结束了,无论往昔多么困苦,来路都将被改写。
&esp;&esp;不止改变自己,甚至可以改变几个徒弟的未来,让他们少走些弯路。
&esp;&esp;黎未寒看向时惊尘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慰。
&esp;&esp;时惊尘抬手将他前襟的衣裳抚平,低声道:“若是遇到棘手的事,记得叫我。”
&esp;&esp;“叫你来添乱?”黎未寒调侃了一句。
&esp;&esp;时惊尘不跟他一般见识:“好歹能帮上忙,两个人到底跟一个人不一样。”
&esp;&esp;一个人要操劳的事太多,两个人各自分担些,也有的商量,再难的事,都不会太过于心紧。
&esp;&esp;这个道理时惊尘是今世才明白的。
&esp;&esp;黎未寒看这人满眼都写着“担忧”二字,伸手将他压在衣领里的头发拽出来,道;“你这么担心,不如随我一起进洞房。”
&esp;&esp;黎未寒这一句,让时惊尘眸中的光跳了一跳。
&esp;&esp;他总是这样用最随意的口吻,说出最撩拨人的话来。偏偏自己还没什么察觉,收放自如的很。
&esp;&esp;时惊尘现在有些怀疑,这个人说的话,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esp;&esp;“洞房花烛,哪里能容得下第三个人。”时惊尘把手收回来,抬眸瞥了他一眼。
&esp;&esp;黎未寒看在眼里,忽然觉得此刻的时惊尘略显寥落。
&esp;&esp;是错觉吗。
&esp;&esp;“今夜没折,人家有新娘子,往后还是跟你。”黎未寒这句话,像是承诺一般。
&esp;&esp;时惊尘忽地笑了笑,没再跟黎未寒说废话。
&esp;&esp;等有下人来接,时惊尘才把人送走。他立在门后,看着渐渐远去的红衣人,想起自己也曾与黎未寒拜过高堂,忽然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听黎未寒的话,在房内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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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婚成的十分蹊跷,没有亲朋宾客,也没有吹吹打打的锣鼓。
&esp;&esp;就在门口简单挂了两道红绸,不似嫁女招婿,到像是郡王府纳了个小妾。
&esp;&esp;没有媒妁之言,更无聘礼,也不上报朝廷,这养成婚也作数吗。
&esp;&esp;黎未寒跟随下人们来到堂前,见到那堂上坐着的容郡王和郡王妃。
&esp;&esp;郡王妃很年轻,看起来比时惊尘大不了多少。
&esp;&esp;他静静等着,片刻后有下人扶着新娘子出来。
&esp;&esp;黎未寒按着规矩走完了拜堂的程序,又听那容郡王说了许多客套话,才往新房走去。
&esp;&esp;他立在门外,进门之前在房间外结了一道结界。
&esp;&esp;烛火烧的正旺,蜡泪一滴滴落在烛台上,又凝固成流淌着的样子。
&esp;&esp;时惊尘的手落在面前垂下的珠帘上,静静感知着屋内的灵力与妖气。
&esp;&esp;若是到现在都感知不到,那便只能说明此局无关鬼神,而是人为。
&esp;&esp;“大小姐此刻还安然坐在此处,是当真甘愿假戏真做吗?”
&esp;&esp;黎未寒这句话,让坐在榻上盖着盖头的愣了一愣,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落在了身后。
&esp;&esp;黎未寒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下一刻有千机引从房梁下来,将那人握着匕首的胳膊抬了起来。
&esp;&esp;“你,早知道……”
&esp;&esp;“知道,所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大小姐甘愿顶着二小姐的名头,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修士。”
&esp;&esp;那汪莱说大小姐容玥性子懦弱,如今看来当真是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esp;&esp;容玥听黎未寒如此言语,适才拿下了盖头。
&esp;&esp;那盖头下是脂粉遮不住的苍白面色与泪痕,她忽然起了身,也没管被吊起来的那只胳膊,张口便道:“仙君快些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esp;&esp;“什么来不及了。”
&esp;&esp;黎未寒这句话刚落下,房门忽然“砰”的一声紧紧关闭。
&esp;&esp;脚下的兽皮毯子在一瞬间撕裂开来,带着金光的纹路,顷刻间在脚下铺开来。
&esp;&esp;是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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