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恢复。”
“所以你没做?”
“不是没做,是做了,失败了。”她笑着说,“医生说神经受损是最难恢复的,他们尽力了。”
沈明衿微微拧眉,似乎想说什么,但到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抽尽的烟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短暂的沉默后,他说了一句,“那你这次要不要做?”
“不做了吧。”她说,“反正也没用。”
“陈奚舟不管?”
她笑了笑,摇头,“他管不到我。”
沈明衿看着她的笑,晦暗不明里的眼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
随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宋清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喊道:“沈明衿,那天……那天你说你帮我,需要我用一个问题来跟你交换,你现在可以问我,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沈明衿背对着她,“不用了,我没什么想知道的,只是希望你明白,身体是自己的,想要长久的在珠宝这个行业做下去,手很重要。”
说完,便走出门外。
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宋清杳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呆呆的看着沈明衿离开的防线,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眶突然有些朦胧——这是她唯一一次想对他说当年的事,只要他问,她就说。
可没想到,他已经毫不在意,不想知道了。
她慢慢闭上双眼,双手包裹着身躯,任由黑夜侵蚀。再次醒来,外面阳光明媚,她看着好几只鸟飞过停在了窗台上,她看着那几只小鸟出了神,看了半小时后,最终还是去签了手术同意书,因为陈奚舟的电话打个没完,问她是不是手受伤了,是不是要手术,为什么手术,问得她心烦意乱。
手术日期定在9月30号,主刀医生是陈奚舟找的。
在这段时间里,她还是像之前那样,每天不是忙着去这家客户,就是忙着去那家客户。说来也奇怪,自从她出院开始,她的客户就多了很多,有的是老客户介绍,有的说是慕名而来,知道她卖的东西货真价实且品质不错,收益也逐渐翻倍。
她私底下问过文雪和陈奚舟这些新客户是不是他们给介绍的,两人都说没有。
8月23号,阴天。
宋清杳刚跑完客户回来,银白色的月光铺洒在整个城市上,推开家中的大门,里面一片漆黑,月光将矮墙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拎着馒头往里走,房间空荡荡的,母亲并不在。三天前,她为了让母亲提早适应她不在的日子,所以将她送到了街道拐角的那家敬老院。
照顾她时,觉得哪哪都是麻烦。
吃饭像小孩,需要人哄,睡觉也像小孩,需要她唱歌,就连穿衣服这种小事都得她帮忙完成。
可现在不在了,才发现哪哪都很安静。
她坐在桌前的位置上,边啃着馒头,边计算这阵子积攒下来的钱。
计算到一半,莫名想起母亲吃海鲜会过敏,而这件事忘记说给看护人员,她记得餐厅的菜单上周三有清炒蚬子,于是放下了纸笔和馒头,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母亲所在敬老院不算远,沿着巷子口往下走一条街就到了,远远的就看见宿舍楼里的灯还亮着,保安跟她也比较熟,得知她想来探望母亲就让她进去了,沿着小道往里走,途径过老人的餐厅。
敬老院的照顾有分不同金额、不同寝室、不同标餐,她报了最高的一档,包三餐加宵夜,并且有专人陪护。
餐厅里灯火通明,十几个老人坐在里面用餐。
她站在窗户口里望去,就看见母亲正坐在其中一个位置上,穿着一套院方发的衣服,目光呆滞的望着屏幕上挂着的电视,坐在她旁边的老人去夹她碗里的肉、菜,一次两次就算了,可没几分钟,母亲餐盘里的菜全都被夹完,只剩下白米饭。
这时有个老人拄着拐杖经过她面前,一口浓痰吐在了她的饭上。
走廊外、餐厅里来来往往的看护很多,却没有一个人制止老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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