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犯了龙怒了……
还是得警醒些好,对谁都好!
她正想着,却听到君上开口了:“昭宁,过来。”
君上为何叫她过去?
昭宁抬头,见君上正看向她,那目光的确是要她过去的意思 。
师父是君上时,一言一行皆为圣旨,她必须要遵从。
昭宁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君上的面前,正想跪下听赵翊的话,面前却只见一只修长宽厚的手伸出,那拇指上还戴着一只翠如墨色的扳指,不知是多极品的玉,轻托她的手肘稳住,她便跪不下了,因为君上不让她跪。只听赵翊道:“昭宁,不必怕,你既已是朕认定的唯一的妻,日后遇到有人不敬,惩戒回去就是了,明白了吗?”
昭宁听到‘唯一的妻’几个字,实在是忍不住浑身一震,唯一的妻……岂不就是皇后了!君上不是以景王殿下的身份与她假成亲么,如此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说出来,大家岂不是误会更深,那日后这门假亲事又该怎么办?君上这出戏会不会演得太真了!
但是她能说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她还能有胆去反驳君上不成!只得屈身下去道:“……昭宁遵旨。”
如此这般之话,更是确凿了昭宁的身份。众勋贵家族,众文武大臣,也只能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这位并不起眼,方才还被王贤妃惩治的谢家娘子,从此才是真的飞上枝头变了真正的凤凰,这谢家的门第,恐怕是会一跃成为汴京最顶级的几个门第之一。
谢昌与谢煊按捺不住的浑身颤抖,实在是激动的。
而姜氏则一直觉得自己犹如身在梦中,她没听错吧!君上竟然说,昭宁是他唯一的妻!天啊,那岂不是……岂不是说昭昭竟然嫁给了君上,做了皇后!她女儿竟然做了皇后,她女儿才是真正的贵命之人!
她以前还一直在想,昭昭若是能嫁得一殷实又有功名的人家,她便满意了,后又来了景王殿下,她更是满意,谁知现在才知道,景王殿下竟然是当今君上假扮的!
那可是君上啊,是天下至权之人,是万万人之上的君上啊!
昭宁见众人都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正想着如此情景,又该怎么办才好。此时,却有一名生得短胡须,面容威严的男子大步走来,昭宁一看此人发现认得,上次她以为君上是罗山会成员时,曾偷听了君上与此人的谈话。他身着玄罗袍,腰缠狮纹革带,应该是禁卫军中的副指挥使。
冯远拱手道:“君上,江西急奏,有雪灾席卷,江西安抚使已经在垂拱殿等您了!”
赵翊眉头微皱,颔首:“领仪仗在外等着。”
吩咐身边的吉安:“去准备轿辇,送昭宁回去。” 随即又看着她,道,“回去好生歇息吧,一切都不必担心。”
赵翊不能在外多耽搁,安慰她之后,高大的身影被众仪仗、众禁卫军包绕,很快走远了。看来的确是非常着急的事。
哪怕昭宁有千万般的话还想要问君上,也只能同众人一起再度跪下,恭送赵翊离开。
但是她心里却被更多的问题缠绕。
比如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如此这般传出去,他岂不是真的要背上夺侄儿之妻的名声,赵决背上这样的名声无妨,他本来就是风流肆意之人,又只是个闲散亲王,可是君上不同,他是庆熙大帝,决不能被这样的名声所缠绕啊!
她已经能想象,经了今天之事,整个汴京关于她和君上会传成什么模样了。还有那些传世史书,她和君上会怎么被写了,她重生回来,立下豪言是想要洗清君上的名声的,而不是帮着抹黑的。她要做什么,才能挽回他的名声啊!
但是这些胡思乱想,现在全部不起作用了,她真正应该面对的,是自己接下来身份的变化。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她的身份,从此就是天翻地覆的不同了。
如此这般的事情发生,这个冬节宴,已经没有任何开下去的必要了,连华氏都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她一开始还想搞来做自己儿媳妇的娘子,转眼间竟然就要做皇后了!她都不知该夸自己眼光好,还是该说一声命运无常。
其他人何不都是这样想,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曾经不可一世,骄纵跋扈的王贤妃,顷刻间就被贬为了庶民,而一个不起眼的谢家娘子,竟然一跃成为皇后,极有可能带着整个家族跻身世家门阀,且此娘子之前还跟君上的侄儿订过亲,君上这岂不是抢自己的侄儿媳,此事还不赶紧回去议论,坐在这里干什么!
于是冬节宴就这样散了,谢家人也都回到了家里。
马车一路将谢家人送到了正堂外,谢家人纷纷下了马车,但是包括魏氏母女、谢昌在内,无一人敢在此刻离去,都站在正堂外等着。
昭宁坐着吉安安排的轿辇回来。轿辇描银凤纹,通体以金丝楠木造,抬轿子的是御龙直军士,护卫的全是禁卫军。等到了正堂外,轿辇放下,帘幕被吉安撩起,昭宁才从轿辇里面出来,对吉安笑笑:“吉安,辛苦你了,你还是回去帮衬君上吧,我这里用不着。”
吉安却又是恭敬又是笑:“娘子可别客气,奴婢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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