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还未说出口,他目光一敛,瞧见站在?她身后一高一矮两个人,没?等他纳罕吉里安诺夫人怎么和这个爱尔兰女人搅和在?一起,就听到对方说:“奇契,我想带着托尼在?城里逛逛,你知道?的,我初来乍到并?不熟悉纽约,多亏艾波娜热心?地做我们的向导。你放心?,晚上我会把托尼送回去的。”
威利奇契有着两撇漂亮的小胡子,头发浓密,典型的意大?利裔长相。他头脑不算机敏,但胜在?忠心?,琢磨了几秒钟,说:“说个地点,等下我来接你们。”
“就在?巴特里公园入口吧。”艾波回答,“晚上九点。”
“行。”
安多里尼很乖地道?别:“晚上见,奇契先生。”
奇契戴上掉落在?膝盖的帽子,目送三人一点一点地远去,就在?被?人潮淹没?的前一秒,他发动?了车辆,默默跟在?后面。家族即将有大?动?作,全国的黑手党头目齐聚纽约,场面一触即发,作为克莱门扎和潘唐吉利的得力干将,他却只有保护安多里尼这一个任务,必须好好完成。不能被?布鲁诺、奈利那?几个比下去。
五十年?代的曼哈顿高楼林立,高低起伏的建筑构成的峡谷中,浅金的阳光在?喧嚣的车流人潮间游弋。人行道?旁的红绿灯,犹如?钢铁森林里的小草,在?楼宇阴影里交替闪烁;灯下大?多挂着三四块路牌,写?有禁止停车之类的内容。
艾波和安多里尼、西多尼亚手牵手沿着教堂大?道?往南走。这会儿街面人不少,三人仿佛渔网般兜住其余的行人。
安多里尼时不时地看看艾波,又看看西多尼亚,她们背后店铺一间接着一间,广告牌缭乱,他不禁看得有些头晕目眩。
九月下午四点不到,正值较热时候,不一会儿,三人鼻尖均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就在?额头也开始冒汗时,他们终于抵达了冰淇淋店。
玻璃柜里玲踉满目陈列着十几种冰淇淋。颜色因品种而?异,有米色的,也有浅粉和深棕的。
“你们想吃什么?”艾波问,“这家店是我认为纽约最好吃的冰淇淋了。”
安多里尼脸贴在?冰柜玻璃上,观察片刻后,眼睛发亮地转过头问:“你吃什么?”
“香草混曲奇。”艾波回以露齿一笑,转而?对西多尼亚说,“我推荐你尝尝开心?果巧克力,味道?很赞。”
西多尼亚点点头:“我听你的。”
安多里尼立刻可怜兮兮地跟着说:“我也听你的。”
大?大?的眼睛实在?可爱。艾波没?忍住,揉上男孩的脑袋,朝服务员点了刚才说的两份冰淇淋,给安多里尼点了一份棉花糖味道?的。她说:“你会喜欢的。”
“嗯!”安多里尼转回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半圆形的冰淇淋勺探入柔和的半固态,挖出一大?团球状的冰淇淋,装进?套有纸壳的蛋卷里。
他踮起脚、高高伸出手,快乐地从服务员手上接过,立即伸舌头舔了一口。“哇——”他惊叹,“太好吃啦。”
他的表情实在?夸张,两位大?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忍俊不禁。
从冰淇淋店出来,三人舔着各自的冰淇淋继续往前走。
“巴特里公园边上有旋转木马,你想玩吗?”艾波问。
“旋转木马?”乡下小孩安多里尼没?有玩过,他问西多尼亚,“那?是什么,西西里有吗?我见过吗?”
“是一种游乐设施,我也没?有玩过”西多尼亚吃着冰淇淋,开心?果和巧克力的香味交织在?一起,浓郁醇厚,她确实很喜欢。
艾波说:“等下我带你们玩。唔……旋转木马要天黑才会开启,我们可以先买个汉堡,在?公园找个长椅坐下,吹吹海风。”
“好!”
从艾波的租摆店出来,迈克尔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咚咚跳动? ,血液如?同鼓噪的河流般奔腾高歌流遍全身。
马路上此起彼伏的鸣笛和人声,在?楼宇组成的街区间回荡,他倾听着,仿佛那?是他即将奔赴战场前的战鼓,也是她的吻留下的、震颤灵魂的余响。
“先生?”保镖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因而?只用含义模糊的先生一词。
迈克尔走进?橄榄油店,没?有坐进?办公桌后的皮质软椅,而?是靠在?桌前、双手后撑桌面,把要做的事情巨细靡遗地吩咐了一番。
最后,他说:“奈利你去和警局里的老?同事沟通。得确保这三个人抓进?警局前的这段时间不乱说话。我不希望他们在?马路上嚷嚷,说出一些不该说的名字。”
“丹尼,”他继续对另外一名保镖说,“你把我刚才说的计划带给桑尼,他知道?怎么做。
桑尼住在?华盛顿酒店里,陪同底特律的扎鲁其家族。他不适合出现。
其实迈克尔不该直接下达这些命令,他甚至不该出现在?这家橄榄油店。但他有什么办法呢?她需要帮助,而?他正好能办到。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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