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冷嘲热讽和一纸签字的离婚协议只能起到相反的效果。
当他转身离去,感到心碎,或许是的,胸中嵌入的镜子正在凌迟他的心脏,侵蚀他的灵魂。
但他又不得不那样做,博德的恐吓不得不让他顾虑希芙的处境。
现在博德死了……
托尔残余的心脏似乎跳了一下,混沌的脑海中荡开一圈涟漪。尽管不舍,镜子驱使着他离去。
一开始就预定好的路线,他在某地停下,冥冥中知道自会有人在此与他相见。
“托尔。”
一个浑厚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隐隐觉得熟悉,又说不上来。
对方看来知道他的名字……不,谁会不认识大名鼎鼎的雷神?
那人语气轻松而惬意,尝试自我介绍:“你可能不认得我……”
被托尔打断。
“我认得你。”他开口道,不知道那声音是出自本身,抑或是他胸前的镜子。
他看见他一手拿着冈多尼尔长枪,一手套着莫比乌斯金环,好似一个强盗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你就是那个小偷。”
希芙觉得自己被诅咒了。她怪罪尼奥尔德。
自从尼奥尔德突然到访,叫嚣他在梦里见过伊登后……
每当想起这件事,希芙浑身恶寒如同电流一样经过。
于是当天夜里,她也开始做梦了。
谁叫都说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
她竟然梦到了托尔,在他冷酷地转身离去之后……这让她感觉自己几乎和尼奥尔德没什么差别,猥琐又可悲……
那种梦就连在她的少女时代,视托尔为自己的梦中情人的时候也没有过!
何况那已经是她的前夫了。她在心里给自己画下一条红线。
梦里的托尔全没有离开那天的恶劣态度,只是好悲伤地凝望着她,目光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她梦中几次心软,想要走近一些,却被一面无形的墙壁阻挡。
她想或许是她日益见长的理智。
她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下意识去看身边摇篮里的孩子, 孩子正睡得香甜, 她的心放下了一点。在这时, 有人叩响了宫殿的大门, 希芙披衣而起。
来人出乎她的意料,月光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高法依格。
“晚上好!”真是讨人厌的声音!可又……好久不见了。
高法依格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弯起眼睛,一副亲切熟稔的姿态。
“介绍一下,这位是彻达。”她向希芙笑着介绍身边的人。
希芙翻了个白眼,当她不认识海姆达尔?
“说来话长……反正叫他彻达吧。”时间紧迫, 高法依格不欲多说。
“——听说你和托尔离婚了?”
直接了当地说明来意,希芙却顿时炸毛。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但是高法依格其实一直是她在这段婚姻里的假想敌……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接受……这算什么?关心?还是质询?
“这不关你的事!”希芙眉毛倒竖,不过怕惊醒睡着的孩子,仍然压低声音,“我们的离婚经过了弗丽嘉的同意,受到世界之树的祝祷!”
高法依格和彻达都不由得一愣,希芙也觉察过来。
这话或许是她从和托尔结婚开始一直藏在心里,预备对付高法依格的话,她打腹稿的时候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和托尔会离婚收场……
希芙目光一黯,顿觉好没意思,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咳……我们知道,弗丽嘉告诉我们了。”高法依格道,也有点尴尬,“不过我们都觉得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或许……把这当作离婚冷静期吧?”
希芙只是诧异于——“你们?”
“哦对。”高法依格想起了什么,转头踮脚响亮地亲了一下彻达——亲在他的下巴上——表明他们的关系:“我们是一对儿,你明白了吧。 ”
希芙皱眉:“那又怎样?这不代表你就可以来管我和托尔的事儿!”
“说的也是。”高法依格没有反驳,反而点了点头,“只不过……托尔现在遇到了一些状况,我们想要找到他的下落,我们认为你这里或许有线索。”
希芙闷闷不乐:“你们为什么那么觉得?”
“因为你是托尔的爱人,也是他现在唯一有所眷恋的人……”
希芙嘴唇翕动,正要反驳,蓦然想起,不久前的梦中,托尔悲伤的眼神。
她闭口不答。
高法依格心知有戏,自信地踏前一步:“咱们进去说?”
希芙想了想,最终往旁边挪了挪,让这两人进门。
“你们不要乱看,不要乱动!这里是华纳海姆临时领主的府邸!”希芙不忘声明,其实她穿着睡衣,踩着拖鞋,正匆匆把摇篮里的孩子转移到另一个房间。单身领主独自带娃,不可避免地,宫殿的起居室里到处散落着重要公文,希芙手指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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