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膜,她先看到了阴茎,然后,她看见了阴茎下面的阴蒂和穴口。
她生了一个……
阴阳同体。
在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消失,一个人掩埋住这个秘密,可做不到,产婆的尖叫引来了皇后,韦氏太久没有和她私下里说过话了,她瘦的厉害,额角上有一丝暴起的青筋。
韦氏请求她:“娘娘……娘娘,救救他,救救他吧!”
张明训陪在皇后身边:“这事情这么大,你想连累娘娘不成?难道不是你自己作孽,谁知道你为了生男孩子用了什么邪术?摆这么多宜男草,你想做什么?”
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摆了一点萱草花,我不是非要生男孩子,我只是想要做母亲!
血腥的产房里,婴儿爆发出一阵啼哭,把皇后叫回了神:“这事须等官家决断。”她垂下眼睛,看向韦氏:“你还年轻。”
孩子哭了起来。
韦氏撕心裂肺地大喊:“他哭的好响,他可以活下来的,他是官家的孩子!官家不会不要他的!”
然后,她看见皇后跌坐到椅子上。
赵熹不明白:“为什么显恭娘娘听了这句话以后是这样反应?”
韦氏笑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有说,这个故事还在继续。
在那天晚上的时候,皇帝终于回来了,韦氏等待宣判来临。
皇帝抱着这个儿子,很惊讶:“怎么生成这样?”没人能够回答他,他自己在屋子里转了几圈,韦氏哀哀地看着他,怕出声惹他厌烦。古往今来也没有听说过皇室中会有这样孩子的,如果传出去,岂不是代表着皇帝失德?
韦氏又在心里想,如果她是郑娘子、刘娘子,或者说令和,她肯定会祈求皇帝的,可她和这个人不熟,她只是想和这个人生孩子——这孩子也有你的一份!
过了一会儿,皇帝开口了:“这事奇异,不能叫外人晓得。”
这话说了以后,绝望开始弥漫,皇后垂着眼睛,手捏住了椅子:“他到底是官家的骨肉……”
皇帝自顾自的思索:“他既然生下来是阴阳同体,不如充作男孩养大吧?爵禄更多些。”他喃喃自语:“但若要是娶妻生子,事情难保不会传出去,可要是不给他成家……”
他拨开襁褓,看了看婴儿,红皱皱的:“叫他做道士吧!”
皇后的话好像被塞了回去,她重复道:“做道士?”
皇帝说:“无缘无故叫他做个道士,也难免引人怀疑。”他屈起手指算了算:“如果充作男孩,那正好是第九个,九是极数,正好给我做个舍身,替我去供奉黄庭吧。这样一来,又尊荣,又秘密了,岂不好?”
他矜矜得意起来,大抵觉得自己想了一个绝佳的主意,甚至还询问了一下韦氏,当然,韦氏没有什么反对的权力。
皇帝走后,韦氏看见皇后断裂的指甲,一寸长,连着血滴落,她想皇后应该庆幸,连她的孩子皇帝都没有忍心放弃,更何况意义非凡的太子赵煊?
皇帝素来是很心软的,大概是富贵锦绣丛里养出的个性,赵熹不是他的继承人,养着无非多一个王爵,叫他杀了自己的血脉那不是叫他难受死吗?从最开始的惊讶以后,他竟然淡定接受了这个事实,比韦氏还快。
九皇子就这样出生了。他是皇帝的舍身,天然抛弃一些世俗权力,比如成家立业,皇帝做戏做足全套,把韦氏超额提拔为婕妤,比才人、美人都要高,算是一种酬答。
八月份的时候,九皇子满百天,皇帝赐他的名字叫赵熹,封定武军节度使、检校太尉、蜀国公,一切的流程和普通皇子一样。
九月份的时候,王皇后就去世了。
赵熹喃喃道:“我?我……我生成这样,是不应该的吗?”他头一次认识到这个事实,他知道自己是父亲的舍身,可没有一天履行过这个义务,他只知道不能再别人面前脱衣服,可,他本来就不爱乱脱衣服!他在母亲的怀里开始发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也许是一个怪胎,可为什么他是这样的?
可谁也没办法给他一个解答。
韦氏一下一下抚摸颤抖的儿子,问他:“九哥,如果你是你爹爹,有这样一个孩子,会怎么做呢?如果你是王娘娘,知道我目的不纯,又会怎么做呢?有的时候,人心就是狠不下去的。”
赵熹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只是闷闷地问:“因为我生下来不好,所以爹爹才不来你这里,害怕再生下一个我来吗?”他看向母亲,忽然感到很害怕,他怕被母亲讨厌:“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呀。”
韦氏抱住他:“姐姐和你讲这些,并不是怎么样,是因为九哥好聪明,像个大人了。姐姐和你走到今天不容易,靠了好多次别人的心软,九哥,咱们没必要这样,他们要说话,让他们去说——咱们不是颜子货色,九哥是姐姐的宝贝。”
赵熹吸了吸鼻涕,韦氏抱着他轻轻摇晃:“姐姐用尽全力,给九哥挑一个最好的爹爹。姐姐吃苦,就是要九哥生下来就享福的。”
赵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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