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在门口就着花生米说小话,说着说着唏嘘不已。这大少奶奶虽然长得是不尽人意,但也是男妻一枚,再加上百年不遇的天生圣体,尝上一次就食髓知味,沾上性瘾。
可这大少爷跟大少奶奶睡了那么多个年头,说句难听的被窝都睡出成年老茧,这宋硕无对他的童养媳还是不冷不热。
真摸不着头脑。
外面的小厮编排主家,里面却是另一种风光。
宋硕无就坐在主位,低眼看人时不怒自威,离他不远处的地上铺着张圆蒲,一个人跪着,看不清脸,双膝淤青的地方都开始斑紫,长时间跪坐不换姿势导致下肢的淤血堆积在那一块地方。不仅如此,在这倒春寒的节骨眼里,他还只身着单薄里衣。
“跪了三个时辰,却不肯抬头看我一眼。”男人说话时转动指戒,并无蔑视的意思,可是座下小厮接连身形一颤,这大少爷本不是喜怒无常的性子,之前大少奶奶跟大少爷虽不是情比金坚的比翼鸟,但也举案齐眉,恭敬待人。可自从三年前的大旱,宋大少爷从晋北回来后,就性情大变,流连花酒之地。
李阙没应,只是垂着头,只能看到他的后颈。
“还是说李大荣的命比金子还贵重?舍得你为了他这个贱人刻意顶撞我?”宋硕无的表情突然变得些许狰狞,额间青筋暴起,压在双膝上的手不自觉的抽搐,更奇怪的是在这初春的季节,肩上的披脖居然被冷汗打湿。
外面有门路的人都说宋硕无染上了晋北的疟疾后,毒气攻体,全靠覃老道的丹药续着命,要是这药有瘾,长期服用把这宋府大少爷变得半人半鬼。
提到某个名字,李阙才有了反应,他慢慢弯下腰,往地上重重嗑了两个响头。
“是李阙一个人的错,不要怪到家弟头上。”
“抬起头来!”宋硕无音量徒然拔高,更让他的膈应的是,这李大荣在李阙心里的分量果然比得上自己,这般想来,他愈发妒恨那个傻子,可见到李阙的可怜样子他又恶寒。
这幅丑样子,谁给李阙的胆子装柔弱。
男人还是跪着,因为知道自己要是抬头,他的样子反倒会更加顶撞宋硕无,这人阴晴不定惯了,上一瞬心情还温柔和煦,下一刻就暴雨倾盆。
两月前,外面野猫跑到宋府避寒,李阙动了恻隐之心,想着不过是一些残羹冷饭,喂了便是,结果被宋硕无看见,直直扇了他两耳光。
他说,猫狗之类的畜生,你倒是还可怜起来了,怎么,你还在它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畜生。
可能在宋硕无眼里自己还比不上路上随处可见的猫狗,他李阙不过是闲趣时随手逗弄、可有可无的畜生罢了。
就这个空隙,小厮两步上前,“大少爷,老爷、二少爷还有二少奶奶在门外。”
李阙默不作声,想着今天怕是要出糗。
可宋硕无没让人进来,他只是绕着李阙转了两圈,这人看起来没腰又没屁股,更觉得自己的童养媳上不了台面,比不上西阁楼的洗脚婢,更别说里面的头牌他想起什么,牵唇轻笑,倒是阴恻恻的,看一眼让人打几个冷颤,谁能想到这是之前丰神俊朗的宋家大少爷,只听见他说。
“冬枣,你去把少奶奶的衣服扒了。”
“少爷,这不和体统啊”
小厮犹豫,可还没等他说出个一二三,一道凌厉的鞭子就直冲他命门,要是在往上走两步,头骨都能抽碎。
这下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冬枣只好屁滚尿流去扒李阙衣服,一边哭丧着打自己耳光,大少奶奶虽说在府上没地位,但对身边下人都是一等一的好。
“没事,冬枣你气力小点。”李阙的眼神说不上空洞,只是对上宋硕无的脸时,瞳虹上的光稍稍暗淡了点,他轻笑,安抚着惶恐的冬枣,“要是给自己脸打花了,以后可娶不到称心如意的媳妇。
李阙的衣物本不算多,扒下来并不费劲。
离得近了才能看到男人身上的陈年旧伤,宋硕无探究的目光缓慢下移,从腰腹挪到大腿根。
“硕无。”
这声打断了宋硕无想继续上前的动作,他脱下外袍,随手丢在地上,刚好盖住李阙残破的身体。随后笑道,“爹,这种地方您来作甚,不过是教训教训一下李阙,也不劳您费神。”
“甚至还带上宋璨跟弟媳”宋硕无语气稀疏平常,只是罕见地挑了挑眉,“弟媳这穿的真是讲究。”
“你弟媳是东瀛人,不要用繁文缛节拘泥。”宋东阳喊人搬来茶几竹凳,一碗水从没有端平的道理,府里上下都能看出宋东阳对自己两个儿媳妇的偏心。
“还有啊,我怎么就不能来?李阙虽然姓李,但也是我们宋家的人,他在我宋家祠堂挨惩训、哪还有我这个家主不来的道理?”之前倒是身体抱恙的缘由,现在宋东阳调理好后也有了精力,第一是想看看寺岛樱方法到底能不能奏效,第二是想看看李阙还能出什么乐子。
“二少奶奶,这麻绳粗糙,让老奴去拿些丝绸布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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