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劲儿来,只觉得姬无欢的嘴唇好软,而自己的呼吸乱七八糟的,没空去细细品尝这个吻。他按着姬无欢的肩膀,把他一把推向那小弟子:“我改主意了,你不许跟上来!”
“等等!”姬无欢伸长了手,可只摸到一片衣角,娄丙就一蹬腿,飞出了树林向那东西一刀劈去。蛇身如同前一次一样,却更灵敏,在刀身碰到之前就从中间向两侧迅速分开一个大洞,在娄丙回过神前,就将他吞噬。
“娄丙!”姬无欢裹挟着灵力的怒吼响彻整片树林,鸟兽四散,树叶沙沙作响。瘦弟子被震得耳膜生疼,过了半晌才感觉那声怒吼从耳畔散去。他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扯着姬无欢的袖子:“小声点儿,还不一定出事了呢,你吼这么大声要是引来其他妖兽怎么办?”他扯了好几下,却发现这看似孱弱的青年纹丝不动,就像是一尊石像般稳重,同时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你又要擅自离开我吗?我的小狗……”姬无欢握紧拳头,只见一阵飓风从他脚底璇起,将草木刮碎,甚至在树干上留下一道道约手掌宽的狰狞刀痕。下一刻,随着一道风声,姬无欢就消失在他面前,无影无踪。
娄丙睁开眼睛时,他被包裹在一团毛茸茸的野兽皮毛里,带着腥臊的臭味,还有一点细微的潮湿。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比他出生在江南的勾栏里更早的时候,他还不会以双脚行走,四肢爬伏在地上时,也曾被腥臭的、有些湿润的皮毛包裹过。
但那温暖的皮毛先他一步死去了,倒下了的皮毛依旧比他高出不少。于是他用鼻子拱着皮毛的肚皮,直到它完全失去温度,被雨水打湿,在它的怀里闻着腐臭味睡去。他肚子好饿,也不是没有捕来鸟雀,皮毛教了他很多,包括如何躲在下风处,观察小动物的一举一动,然后趁其不备咬住它们的脖子,一击毙命。皮毛也是这样被杀死的,它的脖子上有着两枚大大的血窟窿,就像两只空洞的眼睛,盯着他带回来的食物。他会吃掉一点,多的则留给皮毛,然后和皮毛一起发臭。
他肚子咕噜噜的叫,依旧用湿漉漉的鼻头拱着皮毛的肚子,依偎在它冰冷的怀里。我可能要死了,他想。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也逐渐降低,胸口一直存在的噗通、噗通的声音也变得微弱,他看着自己的爪子,黑黑的毛发,尖尖的指甲,还有粉色的肉垫。他像个初生的小崽子似的踩着皮毛的肚皮,发出呼噜呼噜的叫声。视线变得模糊,呼吸也没了力气。
他闭上眼睛,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但过去了许久,都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他还在呼吸,胸口也还在噗通、噗通地跳。他依旧闭着眼睛,黑暗中却落入一道白光,轻盈地点在他面前。他被捏着后脖子拎了起来。
“你快死了。”那人说着拍了拍他的肚子,“你想活着吗?”
他吃力地撑开眼皮,却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融化了似的混合在一起,那白色的人似乎发着光,刺得他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但他还是竭尽全力地发出了一声呜咽,那么轻,那么微弱,却被听到了。他感觉到一只大手落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他被包裹在一张毛毯里——当时他还不知道毛毯是什么,只以为那是皮毛。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仿佛被岩石压住的感觉消失了,来回转了两圈,立着爪子刨了刨石头上柔软的皮毛,刨出一个小坑,把自己埋进去,再冒出脑袋。他还太小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立不起来,相互依偎着被毛毯压得塔在脑袋上,用鼻子拱出一条小径,打量着周围略微有些陌生的景色。
“咕噜噜噜噜……”
他猛地跳了起来,警惕地四处张望,过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的肚子在叫。他于是坐在毛毯里,舔了舔自己的肚子,也就是这时,那白色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他有着一头白色长发,金色的眼睛,除此之外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的雪白。他手指一挥,手心里就端着两只白色的、圆圆胖胖的东西:“吃吧。”
它们冒着热气,闻起来不像有毒。他太饿了,打量着男人,一点点靠了过去。一口咬在那圆滚滚的东西上,有些烫,他下意识吐出舌头“嗷呜”一声,却舍不得松开。很快,一股香甜的面味就在嘴里散开,再往下咬,是肉汁浓郁的醇香。他再也无法忍耐,大口大口地撕咬着包子,咽下肚。很快,两个大包子就没了,他左看右看,希望那人能再变出两个来,可弄了半天也只有这两个包子,他只能可怜地舔着他手心里的残渣,细细回味。
他抬起头,这才有空打量那人的长相。他从没见过这种生物,明明和他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却完全不同。他不像林中任何野兽,娄丙说不清,但他就是觉得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凉意,接近了就会浑身发抖。可他神使鬼差地,往他身上扑了,落进那人的怀里。对方似乎也是有一瞬的惊愕,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将他搂进怀里,揉搓他身上的皮毛:“这是神灵的食物,吃了以后你也可以结丹、成仙。”
他傻乎乎地扬起脑袋,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于是伸出舌头一口舔在他脸上,打断了他的话。男人便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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