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着新娘低嫁,新郎高娶。或是双方门当户对。
且不说江知酌是皇家正统太子,以小碗太傅义女的身份,根本够不着这份殊荣。
江知酌皱着眉看向人群,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容词,去夺了他的酒杯,一会儿喝多了还怎么去太傅府上替我行正婚礼。”
容词表示有点为难。
江凌远现在像一只开屏的公孔雀,拿着酒杯在东宫里四处游走。
如果说皇子之中,之前贤名最高的,当属江慕安。
但人缘最好的,一直都是江凌远,虽然江凌远十几岁就经常不在京城内,但只要江凌远一回京,各方公子老爷、皇亲国戚,没有江凌远说不上话的。
“沈大人,今日是我五弟,您外孙的大喜日,”江凌远碰了碰沈威的酒杯,洋洋说着,“今日我们同喜,来,咱们碰一杯。”
“四殿下您客气,该是下官敬您。”沈威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江凌远也想仰头饮尽,看见宋舟在一旁给自己使眼色。
江凌远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喝干了,让宋舟过来填酒。
宋舟接过空杯,递给江凌远一碗醒酒汤。
“做什么,”江凌远不满,“你也想管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江凌远瞪着宋舟:“让我上战场我何时畏惧过,一身血肉早就交给了大楚兵营,说让我撤兵就让我撤兵,死去的将士怎么算,怎么算!”
江凌远把醒酒汤泼在地上,举着食指划过天空,诚挚的说:“今天的酒,是我敬天上兄弟们的。我不知道他们看到此景,是该开心,还是不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宋舟,我什么都做不了,你懂吗。”
江凌远颓然的扶着柱子,像是喝醉了。
可容词知道,他们的将军,严守军法,从来不会让自己的脑子有不清醒的时刻。
宋舟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把想说的话此时都憋了回去,他此刻不能接着江凌远的话往下说。
“太子殿下说,两个时候后,您去太傅府迎亲,”宋舟扶起江凌远,“今天是太子殿下的大喜日子,这么重要的环节,您不能出岔子。”
江凌远直起身子,隔着廊子和人群跟江知酌对望了一眼。
“好,太子殿下,好,遵命,我遵命就是了。”江凌远甩开宋舟的手,自己朝一间客房走去,“一个半时辰以后叫我,我去休息一下。”
江凌远想了想,转回身朝江知酌走过去,一只胳膊去勾江知酌的脖子,江知酌坚挺着身子,才能不被江凌远压弯背。
“做什么?”江知酌问。
“不困吗?你从昨夜到现在也没睡过一刻,陪我去睡一会儿,等我,”江凌远胳膊拖着江知酌的脖子往屋内走,“等我把太子妃给你带回来,你拜过堂,今日你的婚事也算礼成了,明日还要去宫内拜祖,趁现在去休息会儿。”
江知酌替江凌远推开房门,把江凌远放在床上,说:“你休息吧,等会到时辰了,我让宋舟来叫你。”
江凌远拽住江知的袖子:“你呢?”
江知酌笑了笑:“我一点都不困,况且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何必现在偷时来睡会?”
“你睡吧,我要出去了。”江知酌松开见凌远的手,往门外走去。
“知酌。”
江凌远突然叫住他。
江知酌并未走回去,只是转过身子瞧着江凌远。
“你……”江凌远哼笑了声,“今日开心吗?”
“开心。”江知酌如实答道。
“果然如此。”江凌远摆摆手,示意江知酌可以走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嗯。”
小碗一大早被拽起来,任凭初十七给她穿里衣。
早起的小碗是最有脾气,也是最好摆弄的时刻。一双薄情眼无神的睁着,呆呆瞧着前方。
初十七把洗好的帕子递给小碗,小碗保持着呆坐的姿势不动。
初十七只好大着胆子,自己动手给小碗擦了擦额头,见小碗没反对,又细细给她擦了擦鬓角。想让小碗闭上眼睛,要给小碗擦擦眼睛周围和脸颊。
可小碗依然呆坐着没有反应,初十七只好哆嗦着伸手,曲起食指,用指腹轻轻帮小碗合上眼皮。
外间的司礼局的两位宫人端着婚服看着初十七慢吞吞的动作,恨不得自己上手。
静兰摇头阻止:“太子妃此时脾气最不好,不让别人靠近的,二位若是进去了,太子妃怕是要发火的,时辰还早,且等一等吧。”
钱朵朵跟小碗门外的两个陪嫁打过招呼,进了小碗的屋子。
进门侧头看见初十七正帮小碗擦眼睫上面和周围,忙悄悄的走进去,拿过初十七的帕子,帮小碗擦脸。
小碗虽然瘦,但脸颊上不是枯瘦无肉,用帕子擦着也能感到其弹性。
睫毛长而翘,钱朵朵一边看一边擦着小碗白皙细腻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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