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什么,阮程娇没有再说。
而另一侧,河风吹起了颜昭的发尾,也吹得那张俊容渐渐泛红。
颜昭低垂下眼,有些意外阮程娇的敏锐。
不过,事实远比他猜得更加甜蜜。
男郎悄悄弯了唇。
她们呀,其实是一见钟情。
惊闻
天地悠悠, 小船逆流。
越往渝北,阮程娇面上的神色就越为严肃。他不敢分心,严密眺望着四周。
颜昭不会泅水, 若是有人在此刻发现他们, 怕是极为危险。
他瞥了眼一直很努力划船的颜昭,“以后若是不小心跌进水中,切记不要惊慌,立马止住呼吸不要乱动。水中有浮力, 你尽量翻身仰面,不多时就能浮出水面。这个时候也不要掉以轻心, 头稍稍用力枕在水中,口鼻就能露在水面之上, 这会在慢慢呼吸。”
“若是还有气力, 用双手往身侧划水,尽快地尝试往岸边仰游。”
他稍稍比划了一下动作,想了想又嘱咐道, “若是不会水,在水中万不可乱扑腾耗费气力。一口气的功夫足可以自救,前提是千万不要慌张。”
颜昭知晓他是为了自己好, 在教一些保命的技巧。旋即细细回想了自己落水的情形,请教道,“那在水中睁眼眼涩,也是正常的吗?”
“不错。凡事都有个适应。只要你冷静下来,很快就会忘记这种感觉。而且在水中也可以徐徐吐气,就像小鱼慢慢吐泡泡一般, 只要不吸气就行,不然容易呛着。”
“如果离岸近, 也无需翻身仰面。你用力地划动手臂,慢慢在水中吐气,是可以撑到岸边。”
颜昭点点头,好奇道,“我听妻主说,你们多在荒漠雪山从军驻扎,那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泅水?”
什么时候?
阮程娇神情怔愣,好半晌。就在颜昭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阮程娇慢慢开了口,“我娘死的那一日。”
阮家高门,一夜败落。
他跟着元苏逃命时,便是在这滔滔河水中绝处逢生。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依赖上了那个无论情况多难,都不会放开他手的人。
她是他的明灯,是他的救赎。
颜昭没料到他的回答这样惨烈,心中一梗,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沉默了下来。
陛下说过,她是程娇唯一的亲人。
想想他一个男郎,年幼无助的时候就混在一堆女郎中。同龄人逛园子听戏的时候,他许是在练剑,在独自伤心。
雪山,荒漠。
他要有多努力多勤勉,才能在一众女郎中脱颖而出,成为陛下的左右手。
颜昭只想想,都觉得阮程娇实在不易。
那段年少相依为命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他是替阮程娇惋惜,可若是因此就退让,撮合他和陛下。
颜昭做不到。
感情的事,从不靠怜悯与谦让。更何况以阮程娇的傲气,也不愿接受这样的施舍与同情。
要不然,他本可以不救自己。
颜昭轻轻叹了口气,阮程娇就是这样别扭又骄傲的一个人。
明明很讨厌他,却也会因为元苏的嘱托而拼尽全力去救他。这样的人……
颜昭抿唇,他讨厌不起来。
“抱歉,我不知道这事。”
虽说是无心问到了他的伤处,但总归是他提起的话头,颜昭仍是赔了罪。
“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都……”阮程娇顿了顿,泛起个苦笑,“我都不太记得了。”
两人渐渐沉默下来。
前方隐约可见渝北的码头,阮程娇粗略地辨了方向,指挥着颜昭稍稍一拐,往王雨家的方向划去。
“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
走了这么久也没见沿岸设伏,阮程娇稍稍松了口气,道,“师姐已经控制了渝北的情况。”
早前魏盛妤和崔成是留在城中的,既然渝北已经安全,那她们理应是跟元苏在一起的。
就是不知许应书和书钰她们的情况。
颜昭也是担忧此事,而且他们这会冒然到吴阿四家,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万一渝北的平静只是假象,只是诱他们回来一网打尽,也不是没有可能。
“无论怎么样,先去吴阿四家打听打听消息吧。”
他忧心忡忡地看向那一排渔船,停靠过去的时候。吴阿四正挎着篮子走进船舱。
“苏夫郎?你们怎得划船过来了?”他忙放下手中的菜篮子,拉着颜昭的手,招呼他们进船。
“听说昨你们住的院落起了火,我今早还去那里瞧过好几次。总算万幸,你们人没事。”
吴阿四长长舒了口气,这院子怎么说也是他家王雨给张罗的。苏家一行人才刚刚入住就发生了这样的凶事,他们又相识一场,理应要担心的。
“对了,怎得不见苏娘子和其他人?”吴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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