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干涸,蜿蜒在脸上像是某种恶咒,终于,野兽不再伪装成绵羊。
林愚被推倒在地后挣扎着想起来,听到对面人越来越大的威胁声音,他连忙探出头向电梯那边看去。
电梯此时停在一楼,正在缓慢攀升,
“2”
“3”
“4”
……
林愚的本能告诉他这个人说得对,既然他已经决定了死缠到底,那么等耗到那群人上来,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5”
“6”
电梯的齿轮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愚听到自己在说:“马上滚进来。”
然后他平静地走到门外,想要把拖拽出的血迹清除掉,却发现门口干干净净,他意外地看了那人一眼。
“8”
“9”
……
林愚迅速走进房间,反锁上门。
“10”
鲜红的数字跳脱在屏幕上。
“叮”
电梯门开了,林愚脱力一般坐在地上。
门外,醉汉们勾肩搭背,踢踏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昏黄的灯光透进门缝,旋即被黑暗吞噬。
门内,林愚借着月光端详着对面的怪物:他喘着粗气,尽管虚弱到不行,仍然强撑着自己可怜的尊严。
林愚站起身,一脚把他踢倒,
“真想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这么一折腾,林愚是别想再睡觉了。少眠让他愈发烦躁,连带着体内的器官都透漏出错位的不适。
看着地上的人,林愚劝自己:
“算了,他死在家里又是一个烂摊子。”
然后他翻箱倒柜找出落满灰尘的急救箱,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喂,能不能站起来,到那边沙发去,我给你上药。”
那人支出一个手臂,摇摇晃晃地,几次都又重新摔回地上。林愚实在看不下,双手圈过去,半拖半抱地把人移到了沙发上。
林愚先从头部开始检查,冰冷的手指在头皮上游走,有一处已经鼓起了大包。他恶意地狠狠按下去,身下的人却一声不吭。林愚想,这小子还真能忍。
然后他拨开挡在额前的头发,用酒精棉擦拭着眉骨上的伤口。他们离得很近,那个人又一直盯着他,于是林愚的呼吸就这样闯进这片无主之地,让深邃无底的眼眸也晕染上一层雾气,好像平静无波的古井再次荡起涟漪。
林愚时不时地和他对视一眼,被看得直发毛,最后索性用空出的手一把盖住祸源。手心里传来睫毛和鼻梁的双重触感,一柔一刚的强烈对比竟然让林愚有点喜欢。
在把眉骨上的伤口用创口贴贴好之后,他缓缓收紧手掌,顺着鼻梁一寸一寸地摸下去,被抚摸的地方激起一小串鸡皮疙瘩。
“疼吗?”
沉默。
“那就好,鼻梁应该没有错位。”
林愚已经习惯了一问没有一答的模式,手下不停地用剪刀剪开上衣。一个挂坠安静地躺在主人的胸口,被心跳注进无穷的动力。林愚托起它,做工极简单,只是一个金属长条上刻着“燃”。
“这是你的?”林愚问。
没报希望他能回答,林愚刚想放下挂坠继续处理伤口,
“我是孤儿,这是唯一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烂俗的剧情。”,林愚心里这样想,但是却不可能说出来。
“姓什么?”
“没有姓。”
“那我就叫你林燃,光叫一个字也太奇怪了。”
林愚脱口而出,下一秒就觉察到后悔,对一个陌生人冠上自己的姓氏未免太过唐突。但是林愚懒得再去想什么姓配燃字能够朗朗上口,加之他笃定林燃并不会在这里长住,于是索性作罢。
处理好一切,林愚抬头看了眼时钟,已经四点了。他活动了一下蹲麻的双腿,从柜子里找出一床毛毯,盖在林燃身上。
不管如何,四点四十分林愚还是准时出了门。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醒了吃药,烧水壶在厨房,不要出门。”
今天一上午林愚都魂不守舍,他太困了,连老头都看出他的憔悴。
“昨天家里进了一只野猫,为了照顾它一夜没睡。”林愚趴在柜台上懒懒地解释。
“野猫?你还照顾收留他?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头刚想调侃他几句,就听到门口几声急刹车。
还没等老头迎到门口,店门就被粗暴地推开,可怜门上的风铃被歪歪斜斜地打到一边。
“呦,坤爷,您今天怎么亲自来了,正好今天上新了一批新货,给您掌掌眼?”
林愚恭敬着站在老头身后的阴影里,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事与愿违,坤爷身后的一个手下嚷嚷起来:“老大,就是后面那个小子!”
林愚如坠冰窖,他能感受到对面人的眼光像毒蛇一样缓缓在他脸上爬行,嘶嘶作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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