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叹道:“这下,秦国的经济创收,恐怕又要停滞一段时间了。”
秦王政笑道:“为了君父,都是值得的。”
秦鱼却是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秦国已经一连为了三位君王耗费了三年国力了,待得国力耗尽,民力不济,秦国要如何面对山东六国呢?”
秦王政的笑容淡去,眉头皱起:“叔祖,我秦国国力雄厚,百姓富足,没有那么容易就国力耗尽吧?”
秦鱼道:“秦国国力雄厚,是几十年如一日不断积累起来的,但想要消耗,却非常简单,也很快,政儿,如今六国还在虎视眈眈,天下尚未统一,秦国要想吞并六国,尚有许多准备要做,国力民力这里,储备多少都不算多”
秦王政轻声问道:“叔祖是不想为君父厚葬吗?”
秦鱼失笑:“怎么会?我的意思是,丧葬可以延期,一年、两年、三年都可以,但不要为了治丧耽误了国事和民事。”
秦王政大大舒了口气:“我还以为”
秦鱼打趣道:“你以为什么?跟你君父置气,在他丧事上用手段?”
秦王政忙反驳:“才没有!叔祖不要乱说!”
秦鱼叹道:“逝者已矣,咱们都向前
看吧。”
秦王政点头,复又想起什么,跟秦鱼道:“叔祖可归家看过了?叔大母、小叔祖母她们正在家中等待叔祖呢。”
秦鱼道:“我才回来,尚未见过,我先归家,你为先王守灵也不要太辛苦了,我听说先王临终前特地嘱咐你要保重自身”
又跟秦王政说了更改为君王守孝制度的打算:“以日代月,对你们兄弟对百姓都好,守孝守的是个人心中的情谊,若是无情,就是守上三十年也只是徒增怨愤,还不如不守。”
秦王政大为感动,叔祖总是说某某无法无天肆意妄为,让人不喜,要他说,叔祖自己才是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那个,千百年来的周礼、宗法制度,他说改就改了,还是为了自己
他可不认为叔祖是为了成蛟,成蛟长在华阳太后身边,压根没见过叔祖几回。
呜呜,叔祖果然爱我,我才是最受宠爱的那个!
眼看着孩子一秒变星星眼脸颊陀红的秦鱼:
他方才说了什么了吗?
难得有些羞涩的秦王政:“我都听叔祖的。”
秦鱼扶额,这孩子,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他很想问问秦王政心中都想了些什么,但看着已经长到他肩膀的少年,到口的话头又打住了,说起来,秦王政已经到青春期了吧?青春期少年人的心事,估计他就是问了也问不出来。
秦鱼继续道:“大王闲暇时候,多看看楚国的舆图。”
秦王政疑惑:“楚国?”
秦鱼在秦王政耳边悄声道:“目前我只是有些猜测而已,也是说不准的事。”
秦王政郑重点头应下:“叔祖放心,我会注意的”
说完想说的话,秦鱼匆匆赶往咸阳家中。
安平侯府,秦大母、秦母、大兄秦川、丘嫂白露、仲兄秦峦、侄子侄女们都在,自然,还有秦鱼的妻子云姬。
秦川携兄弟秦峦、妻子儿女陪云姬在府门前迎接秦鱼归府。
夫妻俩大半年未见,有许多话想说,但在长辈们面前,当要以长辈为先。
秦大母她们日常住在栎阳,这次也是作为小宗宗室为先王治丧方便才暂住秦鱼这里。
等厮见过后,秦大母感叹道:“这秦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接连死君王,这一直守孝,你跟云姬不能同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时日见到你孩子的那一天?”
人生七十古来稀,她如今已过七十五奔八十去了,真正难得的长寿,若是能看到秦鱼开枝散叶,绵延子嗣,那可就真的此生无憾了。
秦鱼看着秦大母花白的头发,不知为何,他总觉着,他这半年来,每一次见到大母,好像都比上一次要苍老许多,精神头也不如以前了。
秦鱼从怀里掏出一支羊脂白玉雕刻的玉兰花簪簪到她的发髻间,撒娇道:“大母身体康健,定能长命百岁,别说孙儿的孩子了,孙儿的孙儿您也是能看到的。”
秦大母哈哈大笑:“那可不成老妖精了?可不成,可不成!”
秦鱼笑道:“怎么不成?孙儿日夜为您向神灵祈福,定是能成的”
国丧期间,禁止宴饮,一家人团团圆圆吃了一顿素餐之后,秦鱼亲自侍候秦大母歇下,然后和秦川、秦峦兄弟三个一起送秦母回房,丘嫂白露则是和云姬相携带着孩子们离开。
这偌大的府邸到处都离不开女主人,虽然有家宰和家臣们帮忙,但她们还是有许多家务事要亲自处理。
秦鱼挽着秦母的胳膊,担忧询问道:“阿母,我观大母似是苍老了许多,可是身体有症疾吗?”
秦母失笑道:“你大母都什么年纪了,苍老是正常的,只不过这几年老的快一些罢了。”
秦鱼还想问什么,秦川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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