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他对冯亭的绝对信任,遣走看守冯亭的卫兵,让他在大帐中能够行动如常。
冯亭见公子池醉倒,觉着机不可失,佯装如厕,偷袭了一个卫兵,穿上他的甲衣,拿着公子池的令牌,扮作传令兵,避开巡逻的秦兵,连夜骑马一路朝上党而去。
上党郡一定已经得到他被秦军劫持的消息了吧?不知道也没关系,等他到了上党,跟郡尉他们会和,将今日发生之事尽数告知,他要让秦人的残暴公之天下。
秦军无德无道,竟然想挟持他谋取上党,他是绝对不会屈从的,他要将上党献给赵国,让赵国出兵,让强大的赵国去面对秦国的怒火和压力,这样,他们韩国,就可从夹缝中求存了。
还是半夜巡逻的秦兵卒发现了那个被偷袭的卫兵,警报拉响,惊动了孟伯禾他们,他们才发现,冯亭跑了。
而公子池,却烂醉如泥,鼾声如雷,铜锣在他耳边敲的咚当响,都没有将他叫起来。
冯亭连夜到达上党郡,连脸上的泥土都没有擦洗干净,就拿着郡守印绶召集上党郡的官吏们议事。
冯亭将自己的遭遇说的义愤填膺,唾沫横飞,成功激起了同侪们的激愤,在与上党官员和百姓们商议,取得他们的意见之后,冯亭派遣特使,骑着快马一路朝邯郸而去。
秦国这边,从河内而来的通过传令兵传递消息就没有断过,每隔一两个时辰就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先是上党郡守拒绝交割,再是上党换郡守了,再是新的上党郡守被请到军营喝酒然后夜里偷了令牌骑马逃跑了
秦王从一开始的震怒,到现在的麻木,也不过是小半天的功夫。
等到第七日午后,秦王最后接到赵国已经接受上党的消息,他
对着满朝大臣和外国使臣冷笑出声:“上党是我秦国的,寡人就看有谁来敢夺!”
“既然上党之民不愿归顺,那么,寡人就派兵前去攻打。韩国,背信弃义,小人尔!寡人不屑与之为!”
此时,秦王是有些后悔,之前河内撤并撤的有些早了,他应该等上党彻底交割完之后再撤军的。
现在好了,大军已经撤回来了,再等召集,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散朝之后,秦王压抑着怒火回了后殿,此时,一个内侍来给秦王上茶,秦王看到他之后,脸色大变,指着这个侍人大喝道:“左右,将这个无信之徒拉出去砍了!”
这个侍人凭空遭无妄之灾,吓的瘫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求饶。
原来,这个侍人是韩人,秦王知道他的来历,现在秦王正在气头上,看到一个韩人竟然在他眼前晃悠,如何不怒?
当即就要让人将这个韩人侍人拉出去砍了。
秦鱼终于等到上党归赵国的消息,心里不是不惋惜没能扣住冯亭的,只要扣住冯亭,迅速做好上党与秦的交割,秦军进驻上党之后,这个冯亭是死是活,他说什么话,就都不管用了。
喝酒误事,公子池该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尽量做好之后开战的前期准备了。
秦鱼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揣着奏疏去后殿找秦王。
秦鱼正走在宫道上,就见两个卫兵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一个人出来,便好奇问了一句。
秦王怒吼的声音很大,有听到话语的侍人战战兢兢的给秦鱼回答:“大王现在厌烦韩人,见到韩人就要将之拉出去砍了,安平君去见大王,千万别说韩人的事。”
大王宠信安平君,他们这些经常在大王面前伺候的人,可以说是看着安平君长大的,所以才多提醒了一句。
秦鱼听了这话不禁皱眉,开口让拖人的卫兵等等,将那个侍人暂且救下来。
卫兵们为难不已。
秦鱼知道,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就道:“你们暂且等孤片刻,若是一刻钟之后,大王仍旧坚持诛杀韩人,你们再杀他不迟。”
说罢,也不等卫兵答应,就转身大踏步的进了大殿。
满脸愠怒的秦王见是秦鱼到
了,第一句话就是:“韩人欺寡人太甚!”
秦鱼纠正道:“是冯亭与其党羽欺我秦国太甚,跟那些不知情的韩人还是不一样的。”
冯亭说是征求过上党百姓的意见,但百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冯亭难道挨家挨户的,或者将所有上党之民都召集起来,去征求他们是要做赵人还是做秦人的意见了吗?
当然没有,冯亭是士大夫,他的眼中怎么会看到到只知埋首耕种的庶民们?
他询问的是上党郡的郡丞、郡尉等身边的官吏们,是上党郡没有当官但仍旧对政事有话语权的“百姓”。
你去问这些人愿不愿意归顺秦国?
当然不愿意啊,归顺秦国有什么好处吗?是上战场立军功啊还是参加学室考试学习秦律啊?
考试不通过连现在的官都当不了了好吗?归顺秦人,他们九成九的就会沦为最普通的黔首。
归顺赵国就不一样了。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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