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在这等一下。”
叶天冬又牵着沈空青回去。
沈空青小声问他:“为何在意一个孩子的话?”
叶天冬却是笑笑不语。
他知道青哥是已经忘了,也许青哥不知道十六岁的自己在南河村的哥儿姑娘眼里有多耀眼。
可十三岁的叶天冬见过,十九岁的他也一直记得。
他是朝晨的第一缕清光,却比正午的骄阳还热烈。
当年也有这般大小的哥儿童言无忌过,但青哥没有不当一回事,也是郑重跟那哥儿解释了,叶天冬那会整日就爱跟着他也就看得一清二楚。
他打那时便也明白,如若要青哥喜欢他,不能只靠好看、是要成为像青哥这样光风霁月的人。
小竹马不说沈空青也没继续问,他就着牵手的姿势点了点小竹马柔软的掌心。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厨房那张长长的用来摆放竹篮、粘板和木盆的桌案上,摆着一盆刚出锅的鸡蛋糕。
鸡蛋糕是以鲜鸡蛋、白糖、香油和面粉为主要原料,经过烘烤而成的一道糕点。
其制作过程稍显复杂,一般人家都没办法完成,因为需要用到烤具,铁具贵重也并非所有人都买得起,叶天冬家有是因为陈秋香在镇上富绅后院做厨娘,用的是老爷家不要的,她捡了个漏拿回来给叶天冬练手。
意外的是哥儿的天赋比她还好,越做越像样,做出来的鸡蛋糕外表金黄油亮,质优味美、酥软可口。
此时沈泽兰已经先吃上了,味道太香勾人馋虫,她根本忍不住,就算烫到一边吐舌也要吃。
叶天冬拿了一个给沈空青,鸡蛋糕指压起窝、指放复平:“你先吃着,不够还有。”
他做的鸡蛋糕个头并不大,也就孩提拳头大小。
鸡蛋糕卖两文钱一个,相比货郎挑来卖的糕点确实要贵一些,但货郎卖的糕点口感粗糙,不似他用料精细,鸡蛋和面粉都是实打实的。
再说鸡蛋都要一文钱一个,还有白糖和面粉以及香油、包括烘烤用的炭火,再除掉人工根本没挣几个钱。
但因为做得好,镇上那些有闲钱的哥儿姑娘也会掏两枚铜板出来买个新鲜,也就占了薄利多销的便,甚至有时候还不够卖。
叶天冬用干净的碟子装了五个出来拿出去分给孩子们。
沈空青把斗笠取下放在一旁,一边吃一边跟着他出去。
外面小川他们还在等,叶天冬是按照人头拿的数量,毕竟鸡蛋糕不大,真要是对半分一口就没了
叶天冬把鸡蛋糕分给众人,对小川道:“你帮我去喊一喊,说我做了鸡蛋糕卖。”
小川虽然馋的要流口水了,但在叶天冬面前还是矜持:“晓得了。”他把热乎乎的鸡蛋糕用两手颠换着。
叶天冬说:“小心掉地上了。”
“别说别说,一会真掉了。”小川害怕。
叶天冬笑着道:“你去吧。”
“欸。”
沈空青手里的鸡蛋糕已经吃完了,等孩子们都走了他才问:“你卖多少钱一个?”
“两文钱。”
“唔不贵。”家中父母毕竟是做生意的,沈空青要比外人清楚一点门道。
用料先不说,就小竹马这手艺卖三文钱都不过分。
镇上糕饼铺的点心大多都是按斤卖,一些米糕则是按包,可鸡蛋糕不行,它的成本摆在这,若是按斤或者按包,哪怕量在那,可出口的价格就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叶天冬现在还不够格做富人家的生意,就只有牢牢抓住老百姓这一头。
以多销来赚钱。
鸡蛋糕用料实在,但真要说起来,鸡蛋按照市价是一文钱一个,可若是在村里买会便宜一分,而鸡蛋糕用量最多的鸡蛋和面粉都是家里的东西,在成本上大大缩减,真要算下来一个鸡蛋糕可以挣五分。
所挣他与竹儿平分,但因为他出工具,他拿大头三分,竹儿拿剩下两分。
两人再次折回厨房。
叶天冬和叶玉竹接着忙活。
一般独门手艺都不让外人知道,叶玉竹虽然也姓叶,可真要说起来与叶天冬也只是占了从小一块长大的情谊,但叶天冬从未对他设防过。
叶玉竹也懂事,从不向外人提起自己知道制作手法。
外人问起也装一问三不知。
沈空青与沈泽兰坐下来喝着茶吃鸡蛋糕。
小竹马知道他饭量大,把头一锅剩下的全都端给了他。
沈空青粗略算了算,他把这一盆吃完的话,小竹马今日就白忙活了。
沈泽兰也清楚这事,不得不说冬哥儿对大哥是真爱,以前她误会亲哥和冬哥儿关系的时候,哪怕他两人再好冬哥儿都没这样面面俱到过。
所以她是有多笨,连这种拙劣的谎言都未能看破。
不管啦,沈泽兰啃了口鸡蛋糕,想着反正大哥他们厉害就行了,旁人也不敢欺负她。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