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数量,也较以前少了许多。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那些人嫌他活得太长,想让他死罢了。
蔡九峰冷冷一笑,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就不知有多少人想让他死了。
他的父亲失去了最器重的长子,痛定思痛,在他和妹妹出生之后,便将他们秘密送到岸上,以孤儿的名义被人收养,他才得以顺利长大。
长大之后,他便回到海上,继续父亲未尽的事业,整整五十年,他成为强大的海上霸王,倭国人将他奉为上宾,红毛国提他色变,就连汉人皇帝也不能动他分毫。
而大小怀王,更是在他面前伏低作小,
他让太多人寝食难安,所以他们想让他死。
又有一名大汉倒在冯保住刀下,蔡九峰哈哈大笑,将长随递过来的第三盏鲜血一饮而下。
这三盏血,似乎点燃了他身上三把阳火,刚刚还奄奄一息的老者,转眼之间便精神奕奕。
一声惨叫,一名大汉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胸口被冯保住砍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
蔡九峰接过第四盏茶,而那只血葫芦已至油尽灯枯。
长随皱眉,现在的血葫芦质量越来越差,竟然连五盏血也抽不出来了吗?
他心中一动,抓起血葫芦的另一条手臂,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血葫芦的另一条手臂上有一条带痂的伤痕。
“这是谁干的?”长随喝道。
血葫芦目光涣散,已经说不出话来。
随着冯保住手起刀落,最后一名大汉也倒在血泊之中。
“哈哈哈,小冯,好样的!”十一爷抚掌称赞。
蔡九峰抚着胡子,问道:“这小子是你的人?”
十一爷恭敬说道:“回禀阿爹,这是儿子新收的崽子,没别的本事,就是敢拼。”
蔡九峰点点头:“不错,是条汉子。”
冯保住依然傻愣愣站在原地,十一爷骂道:“你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还不快点谢过大将军。”
冯保住这才恍然大悟,放下手里的刀,跪下便要给蔡九峰磕头。
长随清清嗓子:“起来,大将军不喜欢有人磕头。”
冯保住不明所以,十一爷叹了口气:“傻小子,站着道谢就行了。”
其实这也是蔡九峰的怪癖之一,据说是从四十年前开始的,哪怕是过年,蔡九峰也不许下面的人给他磕头。
有人进
来,把地上的尸体拖了出去,连同那些已经死去的血葫芦。
而那个唯一还活着的血葫芦,终于被放出了最后一滴血,他太瘦太弱,又在前不久刚刚被放过血,现在油烬灯枯。
随着这名血葫芦的死去,此批上岛的所有血葫芦便一个也不剩了。
“大将军,那个孩子……”长随嘴唇翕翕,后面的话终归还是咽了回去。
蔡九峰挥挥手,对十一爷说道:“你们也退下吧。”
十一爷答应着,带着冯保住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便只有蔡九峰,以及那名跟随他六十年的长随。
长随挪开地上的那条染上血迹的波斯地毯,按动机括,一道巨大的铁墙从地下升了起来,将他们和外界隔绝开来。
长随垂首而立:“老奴僭越了,不该说起那个孩子。”
蔡九峰摇摇头:“无妨,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不说都一样,老十一想来已经猜到了。”
长随吃了一惊:“应该不会吧,十一爷一定认为,您是在寻找继承人。”
“不,他如果是这样想的,就不会急着在血葫芦身上下手了,他就是要看看,我没有了血葫芦还能如何?”
长随心中一动:“那个冯保住……”
蔡九峰冷笑:“老十一被酒色迷花了眼睛,年纪不大,却已老眼昏花。”
“您是说那个冯保住不可靠?”长随吃惊地问道。
“可不可靠不知道,但是,以老十一那副德性,是绝对制不住这个冯保住的。”
蔡九峰笑了笑:“可那又如何呢,我是看不到了,看不到他们这些不孝子都是怎么死的。”
长随大惊:“大将军,您,您还能……”
蔡九峰摇摇头:“那个孩子,即使能够找到,也来不及了。”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从京城到这里,万里之遥,即使能够找到那个孩子,等到送过来时,他早已皮开肉绽,血消灯烬。
从去年开始,他便感觉到血葫芦无法满足他的需要了。
用了四十年的血葫芦,效果越来越差,头十年,三个血葫芦便能使用一年,第二个十年,一年需要六个血葫芦,第三个十年,要九个,第四个十年,每年需要十二个,而现在是第四十三年!
就在去年,他使用了整整三十六个血葫芦!
今年的情况比去年更加严重,这些年他让人在各地种植的血葫芦,但凡是满了十二岁的,几乎已经全部收割!
而今年也才过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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