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是最便宜的茶,若是平时,像这样的,早就被茶博士冷言冷语轰走了,可这两位不是善茬儿,且,正在气头上,茶博士觉得,只要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就不要招惹泼妇了,何况这里的,还是两个泼妇。
好在又过了一会儿,花胖丫就回来了,衣裳袖子高高挽起,气势汹汹。
花婆婆忙问:“你这是打架了?”
花胖丫一拳头砸在茶摊上,茶碗全都跟着跳起来又落下,茶博士吓了一跳,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嗯,没有摔破,这才放下心来。
“没打架,他们不让进,我硬闯,哼,哼,哼!”
花婆婆放心了,这就是说,她闯进去了?
“行了行了,咱们回家,这破地方,以后咱也不来了!”
小孙女被人欺负了,花婆婆被伤了自尊心,这地方不来了,不能再来了,再来会漏馅儿!
祖孙三人骂骂咧咧走出茶摊,看她们终于走了,茶博士松了口气,一家三口,坐了一个时辰,花了两文钱,真的是两文钱啊。
坐上小驴车,花婆婆这才想起问花胖丫:“看到啥了?”
“一个牌位上的名字是温丽娇,另一个,叫温以什么,那个字儿我不认识。”
花胖丫理直气壮,她又没有上过学堂,她认识的字,都是不迟不晚教的。
花婆婆蹙起眉头,温以什么,莫非是温以岚?
这是说的过去的,李氏便是温以岚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和魏大人的亲事,也是温以岚撮合的,再说,温以岚的女儿,如今是宫里的德妃娘娘,地位尊崇,如果温德妃诞下皇子,即使温以岚死了,也能追封。
而另外那个温丽娇,也是姓温的。
这明显是个女人,温德妃还活着,李氏当然不会供奉她,而李氏的生母,虽然曾是温家的姨娘,可不会也姓温,所以温丽娇,既不会是温德妃,更不会是李氏的生母。
其实在临来之前,霍誉已经给了明卉一份非常详细的温家调查桉宗。
明卉反复看过几遍,对上面提到的名字全部烂记于胸。
没有温丽娇这个名字。
但是,温丽娇是女子,女子的闺名大多也只有亲近之人才能知晓,对外多以某氏,或者某娘子代替,桉宗上面没有女子闺名再正常不过。
而李氏原本就是姓温的,至于小李氏,据说是李氏的远房侄女,咱就不知道,她这个李,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更不知道是李家的侄女,还是温家的侄女。
此次清和观之行,收获还是很多的,至少可以确定,李氏婆媳之所以每个月去两次清和观,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她们在那里供奉着牌位,而且这牌位是需要时常上香拜祭的。
明卉自幼在道观里长大,对于这些事,她心里是清楚的。
一般来说,在道观或寺院里供奉先人牌位,无论是点长明灯还是其他方式,那是不用供奉之人时常来祭拜的,这些事,只要交给负责此处的道士或和尚便可。
如李氏婆媳这般,隔三差五就来拜祭的,十之八、九,那牌位上的人,是不得善终的。
被枉死鬼、堕胎婴灵、冤亲债主缠上一般运气都不是很好,所以希望通过超度来改变自己的运程。
常说的超度,便是法师开坛做法,念诵经文,施食化宝,超度亡魂,让其得以超生,对法师或者斋主来说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供奉在这里的牌位,想来都是做法超度过的,李氏婆媳在超度之后,仍是时时过来祭拜,想来定是仍然心有不安,所以才要经常过来,一来祭拜,二来是让道长诵经加持。
总而言之,就是那两个牌位上的人,怨气太重,让李氏婆媳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温丽娇,和另一个有可能是温以岚的人。
回到客栈,明卉立刻修书一封,把这两个牌位的事情,连同这两个名字,全都写在上面。
霍誉一早就安排妥当,这封信,由孟大海快马加鞭,连夜送去二百里外的飞鱼卫千户营,再转送京城。
把信送出去,明卉暂时松了口气。
第二天,她没有出门,在客栈里等消息。
最先送回消息的,是岳岭。
那位会玩石锁的刘宝昌,经常在官学附近出没,他虽然是上个月才来沁州的,可是却和官学里的门子很是聊得来,那个门子也是河南人,和刘宝昌算是半个老乡。
官学下学之后,刘宝昌曾经在门房里,和那个门子喝过酒,这事被人撞见,那个门子为此还被扣了半个月薪俸。
明卉笑了,这事说来可真巧,刘宝昌经常和官学的门子在一起喝酒,而魏骞恰好就在官学里教书。
说这事是巧合,明卉是不相信的。
又过半日,护送牛肉来沁州,并得以在刘府的下人房里睡觉歇息的汪安,在出城之前,将一个锅盔给了那个直咽口水的小丫头。
小丫头舍不得吃,把锅盔拿回去给她奶吃,她奶接过锅盔,掰开外面的脆皮,小心翼翼取出里面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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