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喝了一罐啤酒,那一兜是老杨喝的。”
能说这话,看来是没事了。明砚笑着拍拍那毛茸茸扎脖子的脑袋,叫他起来。
陆鱼哼哼唧唧地耍赖:“我们都睡过了,能不能……”
“不能,”明砚干脆地把他推开,用膝盖蹬到一边去,“老实睡觉。”
调暗香薰灯,明砚坐在床边,窸窸窣窣地撕眼贴包装纸。
陆鱼心里没着没落的,瘪瘪嘴,跪坐在床上从背后抱住明砚:“砚哥,我们和好,好不好?”
撕纸的声音停下,明砚没动没说话。
“你也喜欢我,不是吗?”陆鱼委委屈屈地,蹭了蹭明砚的后背。
既然没有原则性的错误,既然明砚还喜欢他,还心疼他,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明砚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语调平静地说起了分手那天的事。
“那天下大雨,我要把一份设计原稿从城南送去城西。下雨天总是堵车严重,出租车走了一个小时也只晃悠了三公里。没办法,我只能下车步行。”
明砚的声音,带着几分安抚,像在讲睡前故事,不过这故事对陆鱼来说,一点也不温馨,更像深夜电台的恐怖故事。
“那个城市虽然繁华浪漫,但也有很糟糕的一面。我在人群中穿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走了钱包。我的现金,银行卡,证件都在那里面。我那时候还小,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鱼心尖收紧,仿佛囚犯等待法官传唤关键证据。
“这时候,你打电话过来。”
明砚轻轻吸了口气,回想那天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他接起电话,带着点委屈,想告诉恋人他的遭遇:“陆鱼,今天这边下雨了。”
陆鱼没有听出他的鼻音,只是木然地说:“明砚,我不去找你了。今年不去,明年也不去,我们分手吧。”
他当时一手撑伞,一手抱着厚厚的设计稿。要接电话,就把伞夹在了臂弯,这一愣神,伞就掉了。
大雨浇在他的头上,淋湿了手里的设计稿。他着急地把稿子捂在大衣里,又着急问陆鱼怎么回事,心情糟糕,气急败坏:“陆鱼,你再说一遍,你要跟我分手!”
电话那端的陆鱼,只是“嗯”了一声。
“分手就分手,陆鱼,这你是说的,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后悔!”他咬牙切齿,强忍着喉头的梗塞。
挂了电话,他崩溃无比。伞的正反面都湿了,浸了泥水,他不能让设计稿淋湿,只能躲到河边石桥头的红色电话亭里。
大雨滂沱,河水汤汤,拱桥上空空荡荡,他一个人站在电话亭里,哭了很久。
陆鱼不敢想象那个场景,但又无法不去想,只能紧紧抱着明砚,听他声音低哑地做最后宣判。
“我理解你的崩溃,但我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后果。陆鱼,这么说虽然有些矫情,但这是真心话。你是个写书的,我是个画画的,我们都太敏感了,多思多虑情绪不稳。我是喜欢你,可那又能怎样呢?我们不合适。”
一滴眼泪,砸在陆鱼圈在明砚身前的手背上,砸得他连灵魂都跟着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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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 怎么不合适?”陆鱼抱紧了怀里的人,凑到他腮侧轻蹭,“我写文来你画图, 我耕田来你织布, 多配呀!”
明砚转头瞪他:“你真的很烦, 这种时候讲笑话。”
漂亮的眼睛被泪水冲刷过,映着香薰灯微弱的光, 像雨水洗过的夜空。
“没有,我只是说了个排比句。”陆鱼深深地望着那双眼睛,嘴里说着笑话, 其实他并没有笑。单手捧住明砚的脸, 温柔而虔诚地, 吻掉了挂在腮侧的泪珠。
明砚闭上眼, 一滴泪珠挂在睫毛上,颤颤巍巍。
“两个敏感的人,才应该在一起, 这样才能理解彼此的小矫情,”陆鱼跟他蹭脸,把那颗明砚不愿让他看到的泪珠悄悄抖落, “只有我明白,你在看到露水滴落在石板上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感动。你跟老杨说这个, 他肯定觉得你疯了。我们需要的不是粗枝大叶,是乐观开朗。”
明砚睁开眼, 躲开一直蹭他的家伙:“乐观开朗能保持几时, 陆大鱼也不是没乐观开朗过。”
“我会找出问题所在, 尝试解决的。”陆鱼由着他的力道推开自己, 等明砚靠坐在床头, 又黏上去靠在他身边。
明砚蹙眉,摇头:“不,我希望你不要去探究。陆家人说的话,不一定就是真的,知道了也没有意义。”做个快乐的陆小鱼就好,哪怕只有几天,就这样就好。
“我知道,你怕我受刺激,也像陆大鱼一样发癫。但事情总要解决,”陆鱼单手搭在床头,把明砚圈在臂弯里,“不然我总有一天会变成陆大鱼那个死出。趁着现在是十八岁的我,精神状态良好,找出病灶,解决它,然后我们再也不分手,好不好?”
明砚沉默了片刻,避开他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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