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老丈姓张,一脸苦相。他叩开了姜家的门,一看到姜菀便淌眼抹泪起来:“小娘子,我对不住你,那房子恐怕不能租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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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思菱立刻变了脸色,周尧也惊疑不已,不明白出了什么岔子。
姜菀心一沉,果然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她镇定了一下,伸手去搀扶张老伯:“您进来坐下慢慢说。”
然而张老丈一手扒住门框,不肯进去,只是嚎啕大哭:“小娘子,今日有位租客经过我家房子外,问起来价格,我便随口说了。谁知他一听,立刻便要付清签契,租下我这铺子。我同他说,这铺子已经许给了别人了,他不依,说既然没有签契,那这房子便是人人可以租。他既然拿得出钱,我凭什么不租给他?”
他抹了抹脸,又道:“我耳根子软,架不住他催促,一时情急,便稀里糊涂同意了。那位郎君雷厉风行,令我立刻起草赁契,又爽快地付了我一年的赁金。求小娘子体谅我孤苦无依,如今又生了大病,实在急需用钱,才不得不如此啊!”
姜菀连忙解释道:“您听我说,我现下出门片刻,等我回来后就可以付清三个月的赁金。”
“小娘子,我怕是等不了啊。”张老丈摇头叹息,“人家已经付清钱了,我哪里还有余暇等你回来?”
一想到原本解决了的事情又落到如今的局面,姜菀的语气不由得急切了几分:“可是那日你分明答应了我——”
张老丈见势不妙,立刻大放悲声:“小娘子,此事是我对不住你,但请你看在我年迈的份上,理解理解吧。你若想租铺子,这坊内坊外多的是,可我这把老骨头生了病可等不起了啊!”
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惹得路上不少行人侧目,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停下步子劝道:“小娘子,什么事非得和老人家过不去呢?就让让他吧。”
姜菀百口莫辩:“明明是他违约在先——”
“怪只怪你当初没有一口气签下契,怨不得旁人捷足先登。”那路人听了经过,反倒帮着张老丈说起话来了。
她心灰意冷,摆了摆手道:“算了,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什么礼节也顾不上了,姜菀没再看张老丈一眼,伸手便关上了门。
“小娘子……”思菱担忧地在她身边坐下。
她一直乐观地觉得天无绝人之路,然而现在,姜菀有些丧气。难道她注定只能接受祝家的不平等契约了吗?
“小娘子,距离月底还有几日,也许还会有转机的。”思菱尽力安慰道。
姜菀默然良久,道:“罢了,我们再想办法吧。”
明明只差了一点。等她去了学堂,与苏颐宁谈好这笔生意后拿到预定点心的定金便可以付清房租。可是偏偏在这之前,张老丈临时反悔了。姜菀甚至开始后悔为何没有早点答应苏颐宁,否则也不至于导致如今的结果。
即使出了这样的岔子,姜菀也无可奈何,只能打起精神,先去松竹学堂。
今日,松竹学堂的主要课程是武学课。姜菀跟着侍女穿过园子,正巧路过学子们练功的院子,听到源源不断的呼喝声。她匆匆扫了一眼,依稀看到不少孩子整整齐齐地列队,跟着上首一个年轻人跳跃腾挪,挥拳踢腿。
姜菀收回目光,眼见已经到了苏颐宁的院子里。
“姜娘子请,我家小娘子正在书房里等您。”侍女微笑着掀开帘子,比了个手势。
姜菀慢慢走进去,苏颐宁闻声抬眼,笑着起身:“姜娘子来了,这边坐。”
侍女沏了茶,姜菀将茶点单子递给了苏颐宁:“苏娘子,这是我大致想出的一些点心种类和茶饮搭配,不知是否符合学堂的要求。”
学堂每月除三日课假不需供应小食,余下二十多日,每日都需提供点心。姜菀在拟的单子中按照点心与饮品分两大类,其中点心又按照蒸、炸、煎、烤等制作方式,咸、甜、酸、辣等不同口味等划分。她初步规划了十余种点心和饮子,后续还会增加新的种类,尽可能保证每日的茶点都不重样,并且适合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食用。
“看来姜娘子是愿意同我做这笔生意了。”苏颐宁莞尔一笑,接过了单子。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赏心悦目的字迹,她不由得赞了一句:“姜娘子写得一手好字。”又道:“姜娘子曾师从哪位大家吗?”
这似曾相识的问题让姜菀诧异不已:“不曾。苏娘子为何这样问?”
苏颐宁一顿,笑着摇头:“随口一问罢了。”
她继续往下细细看着内容,很快便看完了:“姜娘子想得很是周到,我相信你。”
“既如此,今日我们便把这契书签了如何?”她从书案上一本书下拿出一张薄薄的纸,提笔添了些内容,递给姜菀:“请过目。”
孩子的胃口并不大,且点心不是正餐,份量自然不需太多。苏颐宁给每份点心定的规格是二十文,刨去成本,利润也是很可观的。
姜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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