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救援也十分可靠。”
鹿露心不在?焉地听着?,大致熟悉后就找了个?露台趴着?。
她心情不好,林泮和?恭子都看得出来。
恭子识趣地离开,继续工作?了。留在?卫星城对接新房子的检验装修,她第一次做这?个?,得多把控方向,省得出岔子,又让秘书安霓和?度假公司安排好岸上的旅游节目,别让鹿小姐上岸不知道玩什么。
安霓也做过总裁秘书,知道有钱人的兴致一会?儿一会?儿的,别抱侥幸心态,和?吧台要了杯咖啡,躲到甲板的躺椅上看海干活。
只有林泮留下了。
鹿露趴的沙发床又大又宽阔,正对着?外面的海域,阳光很好,风是咸咸的,远处的城市正在?徐徐后退。
他坐到她身边,微微迟疑地覆住她的手背。
鹿露握住了他的手。
“要不要喝点冰可乐?”他问?。
她点点头。
林泮拿来玻璃杯,给?她做了一杯气泡十足的冰可乐,加满冰块,然后把平板打开,翻出她喜欢的漫画,拆开两袋薯片和?坚果?,又剥出一盘荔枝,做成?拼盘放到她手边。
鹿露笑了:“干嘛呀?”
她知道林泮担心她,可她不是难过,只是不开心而已。
难过到流泪的时刻已经过去,就好像一场海啸,来势汹汹,一片狼藉,可退得也很快,不会?长留。漫长的人生中,无法回避的是雨季,淅淅沥沥的小雨总会?在?某一刻降临,心扉潮湿。
鹿露在?努力消化这?种情绪。
“我没事。”她说,“让我待会?儿吧。”
林泮起?身,按照往常的习惯听从她的要求,可走到门口,身体却情不自禁地停下来,默默返回到她身边坐下。
就算不能安慰她,至少他可以陪着?她。
鹿露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沉默地把薯片一块块捏成?细屑,用手指头捻起?,放到嘴巴里舔了舔。
外面已经彻底被海水包围,城市消失了,天地一片蔚蓝,游艇这?样?孤独地航行在?无边无际的海浪,白色的浪花像一条条蕾丝花边,卷起?又铺平。
寂静中,鹿露忽然说:“我外公和?爷爷奶奶都不是海葬。”
林泮听出她话中有特别的情绪,斟酌地应:“那是什么?”
“就是火葬啊,火化以后骨灰盒葬在?墓地里。”鹿露比划,“上面一个?墓碑,下面一个?空格子,买一个?位置就是一个?格子,合葬就有两个?,我爷爷下葬的时候奶奶还活着?,她的名字就是红色的。”
“嗯。”他安静地倾听。
她又道:“我妈说现在?的墓地比房子还贵,还不如在?墓地旁边的小区买套小面积的房子,以后放他们的骨灰盒,比这?宽敞多了。我爸爸说她挺有想法,被我妈骂了顿,说墓地20年,房子70年呢,墓地旁边的小区房价又低,划算多了。”
林泮不懂这?个?,现在?早就没有墓地使用权之类的说法了,都回归地球或是撒入太空。
“我知道他们当时是开玩笑。”鹿露咬住嘴唇,“可你看,那时我妈根本没有海葬的想法,她还是在?想墓地。”
林泮怔了怔,倏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会?不会?是因为我?”鹿露问?他,眼底浮现出湿润的光,“因为我不知道能不能醒,租了墓地没有人续费,我妈担心到最?后还是不知道会?埋到哪里去,所以才海葬的?”
刚得知父母海葬时,她只觉得时髦,不愧是我的好老妈,但辗转一夜,心底却冒出了一些可怕的想法。
都说叶落归根,父母真的是想法先进,而不是万不得已吗?妈妈是不是这?样?想的:万一哪天露露醒了要找我们,多折腾,不如海葬,她想我们了就去看看大海,省事儿,别给?孩子添麻烦,也省得以后没人续费,还得再挪地儿。
她甚至怀疑母亲的信里提过,却不敢看。
女儿做成?这?样?,实在?太没用了。
她没有给?父母带去过荣耀,也没有让他们安享晚年,反而因为生病拖累了家里,治病花了很多钱,父母操了好多心,最?后连安顿他们的身后事都办不到。
“假如没有我……”她哽咽,“他们可以过得更好。”
她是一个?多么幸运的孩子啊。
21世?纪享用了父母最?多的疼爱,24世?纪享受父母遗留的财富,有很多很多的爱,还有很多很多的钱,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比她更幸福呢。
鹿露凭什么有这?样?的运气,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
娇气、智商一般、脾气大、不够坚强,也胆小怕事、爱慕虚荣、喜欢偷懒,对国家和?社?会?都没有什么贡献。
林泮抽出纸巾,帮她擦掉眼角的泪。
“您太苛责自己了。”他说,“如果?你的出生没有让父母觉得幸福,他们怎么会?这?么爱您呢?”
鹿露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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