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卫大虎先去把院门打开让他们进来,然后便去灶房烧热水。
卫老头也醒了,趿拉着鞋从屋里出来,见他们挑了好些东西搁在院子里,每个汉子各挑了担粮食, 箩筐里不但有菜有肉, 陈二石和陈三石的箩筐绳子上还绑着一只用草茎捆着嘴的母鸡。
桃花出来也瞧见了, 真是好大两只母鸡, 正扑腾着翅膀呢。
方秋燕卸了肩上鼓出老大一个包的背篓,坐在椅子上笑道:“娘晓得三石要带只母鸡上去,一个劲儿大笑,说还得是二婶,脑袋瓜就是聪明,她咋没想到呢,就想着鸡蛋磕碰不得,但母鸡不会啊。这不,今儿一大早就去鸡舍里抓了只母鸡,担心被村里人听见响动,就把它嘴给绑着了。”说话间,她起身去把自家母鸡嘴上的草茎给解开,母鸡的嘴得了自由,立马咯咯哒叫唤起来。
陈三石见此,立马把他家们母鸡嘴上的草茎也给去了。
卫老头听罢,扭头看桃花,他们家眼下也有一只母鸡,是亲家分家分到叫桃花带回来的,眼下两个舅子都各拿了一只母鸡叫娃子们带去山里,多一只母鸡也好啊,每日多下个鸡蛋,他们也能吃些好的补补身子。
母鸡留在家里浪费了,他一个人能吃多少鸡蛋?还是拿去山里好,回头把房子建好再捉下来便是。
不过他不好开口,毕竟是亲家的母鸡。
爹一瞅过来,桃花便懂了爹的意思,她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上回满仓给的一篮子鸡蛋还没吃完,鸡蛋拿不进山,便留在家中给爹吃,他们可以把母鸡捉到山里去,如此这般便有三只母鸡,每只鸡每日若能下一个鸡蛋,放上两日便是六个,这次进山刚好是六个人,煮成水煮蛋加餐,一人都能分上一个,再好不过了!
算清楚后,她立马笑道:“爹,咱家也有一只母鸡,劳您去鸡舍捉一下,我去灶房里煮一锅粥,咱吃了朝食便进山!”
卫老头点头应好。
桃花洗漱完便去灶房忙活,方秋燕见此便去帮着烧火。面粉上次用完了,卫老头在镇上也没买找,今儿烙不了饼,桃花便煮了老大一锅粥,山路难行,又挑背着东西,更饿不得肚子,不然手脚会没力,桃花下米半点没手软,粥煮的十分浓稠,不是那喝了只会撒尿的稀粥。下粥的小菜她是从腌菜坛子里抓的,腌的时间虽不长,但也入味儿了,切成小块,吃起来酸脆爽口,当下粥小菜是极适合的。
这次他们家用不着担粮食进山,上回便留了些在老屋里,桃花便打算把这酸菜坛子给带去山里,建房子累,更得吃好些,回头叫大虎去小溪里捉几条鱼回来,她给他们煮酸菜鱼吃。
吃完朝食,放下筷子,卫老头连灶房都不要桃花收拾,催她去换草鞋,碗筷他来拾掇。都不是墨迹人,桃花也没和爹客气,换上草鞋背上自己的背篓,看着院子已经挑好担的汉子们,招呼上已经摇着尾巴跃跃欲试的小虎,一行人踩着雾蒙蒙还未亮的天便进了山。
小虎这些日子长大了不少,它进过一次山,记忆也好,晓得路咋走,一路汪汪汪跑在前头领路。
一行人中,陈家兄弟三个挑的粮食最重,其次是方秋燕背着比她人还高的背篓,里头装的不止他们夫妻的衣裳被褥,还有陈二石的。陈二石则挑着满满一箩筐的粮食,粮食上面还堆放着冒尖的菜,萝卜青菜都有,实在没地儿放了。
陈大石也是如此,箩筐的空隙都塞得满满当当。
不过和两个哥哥比,陈三石要惨些,他不但要挑粮食,箩筐的绳子上还绑着一只母鸡,母鸡吃咯咯哒吃他的菜。这些也便罢了,他背上还背着背篓,里头装的是他的被褥衣裳鞋子,谁叫他没娶婆娘呢,啥事都得自己干,他也不敢叫大嫂帮他背,担心被大哥锤死。
和他们兄弟几个比,卫大虎和桃花相对轻松多了,因着少了粮食这头大的,他们只需要带被褥和衣裳鞋子,菜也带了老些,都是昨儿二舅母给的。另还有一只老母鸡和一个酸菜坛子,余下的便是一些灶房里需要使用到的东西,粗盐和调料啥的。哦对,还有最重要的锅。
卫大虎也是又挑又担,箩筐和背篓里放着满满当当的家伙什,什么斧子锄头砍刀,石斧铁锤和一些建房子需要使用到的工具,还有那几条他心心念念的肉,都在他背篓里。建房子这事儿,乡下汉子多少都有点手艺,砍树的斧子家家户户都有,但锤石头的石斧和铁锤是卫家才有的,当年卫大虎他爷能在山里头建房子,甭管好坏吧,好歹是叫他建起来了,一应物什都留着,真不缺工具。
初进山时,大家伙还说笑呢,说总算是能进山瞧瞧了,这是座宝山啊,大虎都在山里猎到多少头野猪了,他们早就好奇了。
结果笑声没持续半个时辰,每个人都蔫了,累得话都说不出来出,喘气都觉得费劲儿。
卫大虎走在最前面压阵,见他们实在累得狠了,寻了个地势平坦的地儿,卸了担和背篓,面不改色道:“都歇会儿吧。”
听到这话,陈三石是第一个响应的,他双腿早就抖得似面条,闻言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通红,累得哼哧哼哧直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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