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净之提醒道:“上回在那家私房菜馆跟你一道的那位呢?”
李济州逮着机会翻旧账:“嚯,你那天都不带正眼瞧我的,还能留意到我身边的人?”
黄净之:“就是因为懒得正眼看你,所以才能注意到你旁边的人。”
“……”妈的,竟无可反驳。
“行啊。”李济州拿出手机,不阴不阳地说:“你这么在意人家,那我打电话问问,看他有没有空过来,一解你相思之苦。”
“……”黄净之:“别人是吃醋,你是泡在醋缸了吧?”
“你管我。”
俩人如同小学鸡斗嘴,李济州脾气上来,干脆利落地拨出号码,铃声响了两下,齐臻接起,语调懒散:“你一个蜜罐里泡着的人,还有心思给我打电话?”
看,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他现在跟黄净之是你侬我侬情意绵绵,偏正主还在不知好歹地惹他生气,这该找谁说理去?
李济州:“今天有空吗,请你来我家做客。”
齐臻先是一顿,继而笑了,语气里透着匪夷所思:“这年头流行追着喂狗粮么?”
“不仅有狗粮,还有好酒,罗曼尼康帝畅饮,来不来?”
齐臻大笑:“看来是下血本了啊……”
李济州:“待会儿地址发你,不来绝交。”
收了线,他朝黄净之一抬下巴,又扬了扬手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道:“帮你把‘梦中情人’约来了,怎么谢我?”
“哦。”黄净之面无表情转身走开,撂下一句:“为了不辜负你的心意,我今晚就跟他出去开房。”
“……”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拦腰将人抱起,土匪抢媳妇一样扛在肩上掉头往反方向走,一通骚操作把落地窗边正给圣诞树做装饰的两名黄家佣人都看呆了,立在那里不知该不该出手解救自家少爷。
“我靠……”黄净之猝不及防吓了一跳,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后堪堪缓过神儿,边挣扎边骂:“放我下来,王八蛋!”
途径厨房区域,秀姨听见动静跑出来,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黄净之趴在李济州肩上可怜兮兮地冲秀姨伸出尔康手:“秀姨,救我……”
“哎哟你们两个……”秀姨跺脚,叉腰拿出长辈的架势:“待会儿客人就要来了呀,快别闹了。”
李济州到底还是理智的,在走廊处将人放下,伸手掐他的脸:“还要跟别人出去开房么?”
黄净之自觉在家里佣人面前丢了脸,恼得要踹他:“你管得着吗?”
李济州冷笑:“哈,是谁昨晚还在床上哭着喊老公来着,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秀姨脸一红,扭身往厨房走,老年人实在听不得这种虎狼之词呀……
好多人啊jpg
傍晚客厅布置得差不多,那棵枝叶繁茂的圣诞树像是被精心打扮过的小姑娘,缠着一圈圈的星星灯,耸在落地窗前,与天花板上倒悬的垂丝水晶灯交相辉映,满堂的火树银花流光溢彩。
两名从黄家主宅过来帮忙的佣人等客厅布置妥当,又跑去厨房给秀姨打下手,黄净之虽然十指不沾阳春水,却对做菜这个领域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好奇,摩拳擦掌劲头很足地跟着去围观了。
门铃声响,只剩下一个“游手好闲”的李济州被支使去迎客,开了门外头站着齐臻,新剃了寸头,英俊面孔,鬓角短而利落,穿深色冲锋衣,套一件长款羽绒服,敞着怀,脚上蹬了双军靴,手里拎着瓶红酒,风尘仆仆。
这男人身上总有股超然不群的浪子气质,或许天性如此,又或许跟他从小就被丢去偏远山区野蛮生长有关,到了充满规则与人际往来的现代社会,这种气质往往会被误解成孤独,但却并非他被群体抛弃,而是他单方面孤立了群体。
好在如今这个社会,孤独也并非一件坏事,只是不晓得,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降服这颗狂放不羁的心。
李济州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奇怪念头激出满身恶寒,搓着胳膊低头瞥了眼他手里的酒,眉峰半挑:“这么客气?来都来了,还带东西。”
“我怕狗粮吃多了噎着,带瓶酒顺顺。”
李济州砸了他一记老拳,笑骂:“赶紧进屋,给你贫的。”
齐臻杵门口没动,“刚在底下抽了根烟,我先散散味儿。”
李济州哦了一声,抱臂靠着门框道:“是得散,我家那位闻不得烟味儿,我都准备戒了。”
齐臻一语道破:“罗曼尼康帝畅饮?我看是狗粮不限量供应才对。”
正说着,电梯再度升上来,停在这一层双侧门应声而开,一道温润中又带着几分冷质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是这层吧?”
“没错。”紧接着回答他的那道声音李济州听出来了,是黄净之的队友颜砚。
驼色羊绒大衣边一闪,走在前面的青年长腿迈步而出,十分清俊的一张脸,丹凤眼,冷白皮肤,气质卓然出尘,两片薄唇微抿,嘴角自然上翘,原本是噙了一丝笑的,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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